第38章 晉世家[第1頁/共18頁]

獻公元年,周惠王弟穨攻惠王,惠王出走,居鄭之櫟邑。

五年,伐驪戎,得驪姬、驪姬弟,俱愛幸之。

二年春,秦軍河上,將入王。趙衰曰;“求霸莫如入王尊周。周晉同姓,晉不先入王,後秦入之,毋以令於天下。方今尊王,晉之資也。”三月甲辰,晉乃出兵至陽樊,圍溫,入襄王於周。四月,殺王弟帶。周襄王賜晉河內陽樊之地。

二十二年,獻公怒二子不辭而去,果有謀矣,乃使兵伐蒲。蒲人之宦者勃鞮命重耳促他殺。重耳逾垣,宦者追斬其衣袪。重耳遂奔翟。令人伐屈,屈城守,不成下。

頃公六年,周景王崩,王子爭立。晉六卿平王室亂,立敬王。

十四年,吳延陵季子來使,與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語,曰:“晉國之政,卒歸此三家矣。”

悼公元年正月庚申,欒書、中行偃弑厲公,葬之以一乘車。厲公囚六日死,死旬日庚午,智罃迎公子周來,至絳,刑雞與大夫盟而立之,是為悼公。辛巳,朝武宮。仲春乙酉,即位。

八年,周頃王崩,公卿爭權,故不赴。晉使趙盾以車八百乘平周亂而立匡王。是年,楚莊王初即位。十二年,齊人弑其君懿公。

三十七年,定公卒,子出公鑿立。

昭公六年卒。六卿彊,公室卑。子頃公去疾立。

初,鄭助楚,楚敗,懼,令人請盟晉侯。晉侯與鄭伯盟。

懷公故大臣呂省、郤芮本不附文公,文公立,恐誅,乃欲與其徒謀燒公宮,殺文公。文公不知。始嘗欲殺文公宦者履鞮知其謀,欲以告文公,解前罪,求見文公。文公不見,令人讓曰:“蒲城之事,女斬予袪。厥後我從狄君獵,女為惠公來求殺我。惠公與女期三日至,而女一日至,何速也?女其念之。”宦者曰:“臣刀鋸之餘,不敢以貳苦衷君倍主,故獲咎於君。君已反國,其毋蒲、翟乎?且管仲射鉤,桓公以霸。今刑餘之人以事告而君不見,禍又且及矣。”於是見之,遂以呂、郤等告文公。文公欲召呂、郤,呂、郤等黨多,文公恐初入國,國人賣己,乃為微行,會秦繆公於王城,國人莫知。三月己醜,呂、郤等果反,焚公宮,不得文公。文公之衛徒與戰,呂、郤等引兵欲奔,秦繆公誘呂、郤等,殺之河上,晉國複而文公得歸。夏,迎夫人於秦,秦所與文公妻者卒為夫人。秦送三千報酬衛,以備晉亂。

至齊,齊桓公厚禮,而以宗女妻之,有馬二十乘,重耳安之。重耳至齊二歲而桓公卒,會豎刀等為內鬨,齊孝公之立,諸侯兵數至。留齊凡五歲。重耳愛齊女,毋去心。趙衰、咎犯乃於桑下謀行。齊女婢者在桑上聞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殺酒保,勸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樂,孰知其他!必死於此,不能去。”齊女曰:“子一國公子,窮而來此,數士者以子為命。子不疾反國,報勞臣,而懷女德,竊為子羞之。且不求,何時得功?”乃與趙衰等謀,醉重耳,載以行。行遠而覺,重耳大怒,引戈欲殺咎犯。咎犯曰:“殺臣成子,偃之願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咎犯曰:“事不成,犯肉腥臊,何足食!”乃止,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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