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至心忙攔下姨婆，以隻能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奶奶，這個男人很有錢，你如果想過好日子，就幫你孫女一把，彆鬨。”
宋一程佯裝慍怒，作勢要打，叢琮懷裡的沐沂風哇啦一聲哭了起來。
兩人點上香火，恭恭敬敬地祭拜先人。遠處，不知誰家做起了喪事，鑼鼓嗩呐，鞭炮齊鳴。
“騙你做啥。”顏至心不耐煩道，“等會我說甚麼，你就幫腔，可彆壞我大事。”
宋一程點點頭，打小就會審時度勢，長大了可不得了，誰還敢欺負他啊。
“好啊，可算被我逮到你了。”姨婆肝火哄哄地衝上前去，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害她既丟了麵子又少了金子，這筆賬，氣度狹小的姨婆如何能忘。
叢琮見狀，隻好替霍鐘逸攏了攏領巾，確保風不會從脖子處灌出來，拿了傘跟霍鐘逸出門。
“知錯能改良莫大焉。”宋一程正色道，“這幾天忙，都冇問你，霍鐘逸的身材病癒了嗎？”
霍鐘逸對峙：“我有話要跟外婆和媽媽說。”
虛驚一場，兩人回望沐沂風這個禍首禍首，誰料他咯咯地笑個不斷，像是在諷刺她倆似的。
“嗯。”叢琮低下身，扶正兩書花，又撿了些枝丫，把墓前的肮臟打掃潔淨。霍鐘逸拿了紙巾，不顧叢琮的禁止，也幫著擦拭墓碑。
叢琮笑道：“狗嘴裡竟然吐出了象牙。”
夕望村還是阿誰老模樣，在山穀間，霧氣騰騰而上，因為陰雨，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間或有三兩行人去人家裡做客，小小一段路，都冷得讓人裹緊了大衣，縮著脖子，在北風中瑟瑟顫栗。
姨婆奪目的雙眼在霍鐘逸身上盤桓了下：“真的？”
霍鐘逸反握住叢琮的手掌：“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說甚麼了？”叢琮問道。
她身後是顏氏一家，過來祭拜先祖。叢琮姨婆見到叢琮和阿誰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姨婆承諾了下來。
宋一程嘴一歪：“那我也跟你歸去。”
“如何啦？”田欣聞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消了，我們現在就要回南紅了。”叢琮婉謝。
“我纔剛從南虹來北京，你就要回南虹？你這不是逗我呢。”宋一程鬱鬱不樂。
一下飛機，南邊潮濕的氛圍劈麵而來。固然包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濕氣仍從四周八方侵襲而入。
“奧妙。”霍鐘逸朝她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