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水聲嘩嘩,是霍靳西在洗漱,她在床上坐了半晌,俄然披衣下床,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悄悄在門後僵立好久,才終究拉開門,穿太長長的走廊,來到了霍靳西房門前。
……
他閉目甜睡,眉頭緊緊擰在一處,清楚還是她最熟諳的模樣,但是她卻彷彿不熟諳他了。
床上的人是他,卻又彷彿不是他。
她緩緩走到床邊,彷彿是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樣,他眉頭卻突然翻湧起來,忽地翻身而起,吐在了她的裙子上。
……
她這個模樣,彷彿已經全然拋開了昨夜兩人說話的內容,又規複到了阿誰放心與他做一對恩愛伉儷的狀況。
霍靳西擦乾身材,換了衣服,這才走出房間。
慕淺猛地打了個寒噤,從夢中醒了過來。
明顯連身材的溫度都還一如疇前,但是他卻再不肯給她一絲暖和。
而後好久聽不到動靜,應當是林淑在照顧他。
慕淺瞄了一眼洗漱台上放著的電子鐘,雲淡風輕地開口:“七點多啦,你該下樓吃早餐籌辦上班了。”
在他眼裡,此時現在的她,究竟是誰?
直至疼痛讓她復甦。
他並不復甦,眼神迷離而空洞,好久以後,才落到她臉上。
滿是酒。
迎著他的視野,慕淺卻還是大喇喇地躺在那一池淨水中,也不諱飾甚麼,隻是道:“我是不介懷做戲做全套,但是還是想要提示你一下,縱慾傷身。”
事發以後,她驚懼彷徨,茫然無措,偌大霍家,卻無一人安撫過她。
他卻俄然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來回輕柔摩挲,仿若疇前。
而她早已在度日如年中靠近絕望。
霍老爺子笑眯眯地喝粥,並不說甚麼。
八點二十,霍靳西在晚了整整一個小時後,終究從樓上走了下來。
隻要徹夜了,她明天就要單獨登上去美國的飛機,她和他之間,就隻剩徹夜了。
但是霍靳西還是醒了。
“霍靳西……”她靠著他,忍不住低低喊了出來。
衛生間裡,霍靳西關掉淋浴時,恰好聞聲房門“砰”的一聲。
從他帶著葉靜微回家,到他對她說“癡心妄圖”四個字,他就已經不再是她熟諳的霍靳西。
她在那一刹時滿身僵冷,彷彿連血液都凝固。
慕淺抬起手來,拉下本身背後的拉鍊,脫掉被他吐臟的裙子,隨後坐到床上,溫馨地抱膝看著他。
七點半,霍老爺子坐在早餐餐桌旁,瞥見那份已經涼掉的早餐,有些迷惑,“靳西是冇吃過早餐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