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被安閒一起帶回配房,他的手握得有點緊,葉萱吃痛,想把手抽走,安閒倒是攥得更緊。回到屋裡,早有藥童將外傷用的藥和潔淨布條送來,還打了一盆水,安閒揮手讓他退下,這才鬆開葉萱的手。
燕旻見此人不但傲慢,還厚顏無恥之及,方纔割破葉萱的手底子就是用心的,怒道:“豎子無禮!你底子是用心行凶,用心安在?”
她並冇有看他,微微側開臉逼開他盛氣淩人的眸光,抿著唇一言不發。他看了她半晌,嘲笑一聲後回身拜彆。
落日的餘揮已散,天剛擦黑,屋裡點著燈,安閒將她的手遞到燈前,細看有冇有碎片殘留傷口內,又細心用濕帕子擦去凝固了的血痕,再塗上藥膏,用潔淨布條將傷口重新包裹了一遍。
現在看來,他底子就冇籌算將異血人的事流露半句,明顯留著私心。若冇有異血人和伏羲八卦,就算拿著十方輿圖,十方策也隻是個空談。
他默不出聲地做著這些,之前臉上的狠戾之色散去,本來緊繃的俊臉在陰暗的燭火映托下,竟顯出幾分溫和來。
兩人同時開口。
葉萱內心雖恨薑寐,但畢竟眼下她和燕旻不過是階下囚,就算明知貳心胸不軌,他們也何如不了他。她忍動手心劇痛,悄悄在案下拉燕旻袖子,表示他臨時啞忍。
葉萱冷著臉道:“不敢光駕王爺,我本身來就行。”
她有點惱火,把手握成拳收在背後,抿著嘴道:“我說了我本身來就……”
葉萱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你先是跑到齊國主動獻計,引得齊國天子對十方策感興趣,我這異血人的身份,怕是瞞不了多久了,既然你本就籌算拿我作釣餌,剛纔又何必假惺惺幫我?”
“放手。”
安閒的手一頓,又沉聲道:“坐下,將手鋪平。”
薑八的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扭頭跑了出去。
父皇是想獲得十方策的,若此次事情辦砸了,他的皇兄們在父皇麵前調撥幾句,父皇定會對他生出嫌隙來。其中短長薑寐內心想得明白,曉得眼下並非反臉的時候,他強自壓下肝火,臉上又擠出一絲笑意來,“襄王曲解了,齊國自是成心助魏滅晉的。現在已是七月,離極陰之日隻剩了兩個多月,試問父皇他白叟家如何能答應燕瑾雲獲得十方策,作天下霸主?
這下薑寐的神采也變得丟臉起來,他一把推開食案站起家,與安閒平視,“看來王爺是忘了當初是誰來求見我父皇,哀告齊國出兵助魏,是誰主動奉告我父皇十方策之事,並提出滅晉後將十方輿圖獻給父皇。可現在王爺竟將異血人藏著掖著,此等反口複舌的行動,豈是大丈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