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傳聞了嗎?我方纔從北邊院子顛末,阿誰晉國天子怕是不可了。”

他的聲音始終冷酷安靜,雖離她極近,聽著卻似自千裡彆傳來,讓她心底出現一陣極細的寒栗。她想起在校場上,那支本來對準她眉心的箭。

她咬著唇沉默不語,他自上而下地掃了她一眼,似在覈閱,眸中帶著不恥,“當真好笑,天底下最無情無義的女人,竟指責我對一個侵我國土、殺我族人的仇敵無情無義?在你眼中,我安閒就該對彆人摳心挖肺,然後冷靜忍耐彆人對我的儘情踩踏?”

不久後,陸醫正在一名魏兵將領的伴隨下從屋裡走了出來,那將領對陸醫正非常恭敬,領著他和藥童朝驛館最北邊的院子走去。葉萱想著陸醫正定是去替燕旻診脈,因而悄悄尾隨疇昔。

她在空無一人的院中站了好久,內心難過之極,一時茫然不知所措。怔忡中,俄然感受似有道目光在暗中諦視。她驀地一驚,昂首看去,火線廊簷下,一個苗條的身影隱於夜色下,抱著雙臂斜倚在廊柱。

她冇理睬他話裡的諷刺,持續道:“他可安好?”

另一人則道:“唉,提及來,堂堂一國天子,卻淪完工階下囚,也是不幸,不過關了十來天,已瘦得不成模樣,坐都坐不穩了……”

分開大帳的那一刻,他臉上安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內心倒是暴風怒號。

“不過我最後還是忍住了,你曉得為甚麼嗎?”他又站直了身子,有淺淺的笑意自嘴角漾開,“你不是愛燕詡嗎?我要留著你條命,讓你看著我是如何取他首級,親身掛到禹城城牆,以慰魏太子在天之靈。”

“你覺得我不會嗎?”他俄然朝她傾前身子,微微哈腰與她平視,他的臉與她貼得極近,呼吸之間氣味拂到她的臉上,“葉萱,你說得對,你再不是疇前的葉子了,本日在校場上,我差點就忍不住殺了你。”

他不怪她冇了影象,他恨的,是她在曉得事情本相後的挑選。

在認出她,並曉得她是被薑寐俘虜的時候,他既驚奇又痛恨。驚奇她為何不留在翼城,而是竟然跟著燕詡跑到這兵荒馬亂的處所。同時又恨她,在身為俘虜命懸一線時,竟不肯向他乞助。當時在薑寐帳中,她若肯主動相認,他定會向薑寐討人帶她走的。可她甘願持續輕易偷生當個俘虜,也不肯意向他開口?

葉萱聽得內心揪起一團,那兩人已經漸行漸遠,她躲在廊柱後,倒是邁不動腳了。燕旻出征前她還特地進宮看過他一次,當時的燕旻意氣風發,指著魏國的輿圖對她侃侃而談,肥胖的軀體包不住他的豪情滿懷,“你且瞧著吧,聯定叫那些看不起聯的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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