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清臒的灰影如雲鶴夜歸,輕飄飄地往安閒掠去,“子爍……好久不見,老夫來取回你欠明焰司的東西。”
她的匕首已扔了出去,手裡再無兵刃,赤手空拳便朝安閒攻了上去。安閒側身躲開,見她黛眉舒展,一雙眸子飽含殺氣,那不管不顧的模樣,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斷交。
與此同時,偌大的襄王府裡爆破聲不竭,半晌後,本來都麗堂皇的襄王府土崩瓦裂,硝煙過後,隻剩了一片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垣。
他來不及細想,咬破舌尖身子快速撲了疇昔,“萱兒讓開!”
劍尖已指向燕詡,一道青光卻倏然襲向安閒麵門,隨即一道纖細的身影徑直往安閒長劍撞去。安閒微惱,一側身用劍擋開偷襲的匕首,反手便一劍刺向偷襲者,眼角餘光卻瞥見那人額間還冇來得及卸去的桃色花鈿,頃刻驚出一身盜汗,硬生生將劍鋒偏移兩寸,擦著她的肩疇昔,將她肩膀挑破一道頎長的口兒,血珠子直往外冒。
但燕詡不悔怨,若事情重來一次,明知山有虎,他仍然會向虎山行,起碼此時葉萱就在他懷裡。當務之急,是先帶她分開這裡,她方纔已有走火入魔的征象,他雖封她了要穴,但隻是臨時按捺住那股邪氣,還要儘快尋一處溫馨之所,替她疏浚在各經脈亂竄的真氣,若錯過機會,她還是會走火入魔,輕則經脈受損,人變得瘋瘋顛癲,重則經脈齊斷再也醒不過來。
就在葉萱的手方纔抵出之際,燕詡貼著她的後背,一把摟過她的腰往右錯開半個身位,逆行的真氣被他強行壓下,直接與安閒對了一掌。
安閒暴怒之餘心焦如焚,這小院子雖偏僻,但指不定雲衛的人會很快找到此處,眼下燕詡已是俎上之肉,機不成失。他怒不成遏,也恨葉子的翻臉無情,當下不再一味謙讓,收起長劍,徒手與她過了幾招。
佟漠臉上笑意消逝,也不知他是如何行動的,眨眼便到了安閒麵前,手中寒光一閃,劍已出鞘。安閒無法接招,內心雖急,卻涓滴不敢粗心。
阿誰與安閒膠葛一處的纖細身影,竟是本應早就分開襄王府的萱兒,她身子輕巧工緻,在安閒渾厚的掌風下猶自進退自如,翩躚如碟舞。
鬼軍們即使有刀槍不入之身,卻究竟是血肉之軀,底子抵擋不住能力無窮的火藥,瞬息間斷臂殘肢橫陳一地,而安閒部下的黑衣人,早在那朵暗藍色的煙花升起時,便已退到埋冇處。待爆破聲一停,皆一湧而出,手起刀落,所到之處血沫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