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雲竹額上的汗大滴滑落,燕詡才緩聲道:“你的命是雲衛的,自是要還給雲衛,但本日臨時將劍留下。”

是雲山的聲音,雲竹頃刻盜汗直冒,雲山和雲海已一左一右走在她身側,“既然趕上了,四妹就跟我們走一趟吧,世子爺要見你。”

暮色四合,走街竄巷的小販都挑著擔子往家裡趕,除了各色食肆,街道兩旁的小商店都下了鎖,白日裡的喧嘩垂垂散去,禹城在藹藹暮色中沉寂下來。

真是好笑啊,讓她受委曲的,恰好是他本身。罷了,本身再恨再怨,他半點也不曉得,再多想又有何用?還不如趁著他現在感念本身幫過他,好聚好散吧,將來再見,也許還能笑著話舊。

盤算主張,雲竹也冇回房清算,歸正也冇甚麼可清算的,獨一要帶的,不過身上意味身份的雲衛佩劍,她向來劍不離身,當下抬腳便出了王府。

燕詡冇有發話,無聲無息的,雲竹低著頭,額上盜汗涔涔。很久,燕詡才幽幽開口,聲音安靜無波,卻透著森冷,“你還冇忘了端方,這劍你早就不配再用。都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冇想到我養了你這麼久,竟養出一條白眼狼來。”

她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內心的苦澀直往上湧,連舌根都是苦的。她偶然候也弄不懂本身,明曉得貳內心冇有本身,乾嗎還死皮賴臉地跟著他?方纔葉萱問她時,她還理直氣壯地說本身不過討口飯吃,那實在都是哄人的大話,她雖回不了晉國,但天大地大,她若真鐵了心要走,這天下總有她的去處。

她的心猛地一沉,便聽燕詡道:“吞了吧,這是極樂丸。”

事光臨頭,雲竹內心還是禁不住一陣顫栗,她遵循雲衛端方,解下腰間佩劍,兩手將劍舉起,在院中跪下,“雲竹見過世子。雲竹自知罪孽深重,有負世子厚望,罪不成恕,請世子發落。”

他冇說收劍,隻說將劍留下,彷彿留有退路,雲竹的心不由一跳,隻覺兩手一輕,雲山已將她手中的劍拿走。雲竹昂首看向燕詡,卻見雲海走到她麵前,手中托著一隻小瓷盞,紅色的瓷盞中,一粒玄色的小藥丸在裡頭悄悄閒逛。

她歎了口氣,又道:“你說,安閒為何要冒險盜走伏羲八卦呢?”

極樂丸三個字,讓雲竹腦中轟的一聲。當日安閒冒充夾持她,騙雲問她是因為吞了極樂丸,不得已才窩藏他,冇想到到頭來,世子竟是要如許獎懲她,讓她服下真的極樂丸。事到現在,另有甚麼可說的,世子向來喜好以牙還牙,她的命是世子的,如何死也是世子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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