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大驚,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衝了上去,“亦離,謹慎!”
他一邊喊,一邊朝祭台奔去,葉萱猶自抱著亦離泣不成聲,安閒一把將她抱起,強行衝下祭台,“快走,山要塌了!”
那幾近將她燃燒的仇恨目光讓她腦中一個激靈,頓時恍然大悟,她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燕詡,繼而指著他,難以按捺地大笑出聲,她笑得那樣暢快,似是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六合有十方,一策塗萬靈。
混亂中,顏奴帶著幾名部下也闖了出去,趁動部下纏上燕詡的間隙,顏奴將安閒拉到一邊,低聲道:“少主,我方纔聽聞燕詡失利了?那伏羲八卦可還在?極陰之日千載萬縫,隻要伏羲八卦在此,少主……”他朝已奔向祭台的葉萱看了一眼,“葉女人便是祭品!”
但是亦離恍若未聞,他謹慎翼翼地擦去愛惜月嘴角的腥紅,將她抱在懷中,口中冷靜念起往生咒。全部十方已搖搖欲墜,越來越多的山石自四壁跌落,灰塵飛揚,葉萱分開前的最後一眼,是亦離緊閉雙目,在一片段壁頹垣中間無旁騖地誦著經,青灰色的炮子和愛惜月的緋紅裙裾旖旎相依,臉上一片平和安好……
她本來隻想刺激燕詡,可亦離在她提到愛惜月三字時,卻驀地擺脫她的手,朝祭台上奔去,“惜月……惜月……”
“本日一個也彆想走!”
他抬頭狂吼一聲,將手中伏羲八卦狠狠砸向石像,嘭的一聲,石像的臉被砸出一個坑,八卦也隨之跌落地上。但是伏羲石像還是無聲地看向空虛,似悲憫,似哀慟。
她大聲朝安閒道:“彆管我,你快走!冇有千山萬水的解藥,我甘願死在這裡!”
葉萱想掙紮,安閒卻抓得死死的,她朝仍在祭台上緊緊摟著愛惜月的亦離大聲喊:“亦離……快走啊!快走!”
這一聲哀吼在空曠的山腹中不竭迴盪,葉萱頓時明白到,愛惜月已經死了,淚水頃刻湧上眼眶,可燕詡正不顧統統地置她於死地,她連朝亦離看一眼的空地也冇有。安閒一邊攔下燕詡,一邊朝葉萱喊:“葉子,你再對峙半晌,渡一大師他們很快就能攻出去!”
統統人都看著燕詡,目瞪口呆,亦離驚詫道:“葉子,你說甚麼,這是如何回事?”
顏奴大失所望,欣然道:“啊……怎會如此……我們找了這麼久……”當年主公的殷切拜飾辭猶在耳,他足足儘力了二十年,目睹但願就在麵前,怎能叫人甘心?他朝祭台邁去,喃喃道:“不,我要去看看……或許另有彆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