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閒看了一眼火龍吐焰普通的孤峰,繼而將目光轉向燕詡,眸中殺氣漸盛,緩緩將夜陵劍拔出劍鞘。而燕詡此時正牽著葉萱的手,也看向安閒。目光相遇的那一刻,燕詡便曉得他們遲早要來一場至死方休的存亡較量。
燕詡和安閒又過了數招,兩人一邊打,一邊還要運功抵當天音琴,行動逐步慢了下來。跟著那琴聲更加激昂,體內氣味更加難以節製,兩人似有了默契,同時向後越開數丈。
因之前薑八的主動示好,她帶來的齊兵和燕詡的鬼軍臨時成了聯盟,和睿王府的親兵分紅兩派展開狠惡的廝殺。一時候,峽穀頂上號角齊鳴,號令聲聲,成了修羅疆場。
另一邊廂,顏奴見燕詡顧不上葉萱,心中竊喜,身子一躍如老鷹出巢,朝葉萱撲了疇昔。可當他的鷹爪堪堪抓向葉萱肩頭時,隻覺一道狠厲的掌勁自背心襲來,那掌勁來得快且準,他大吃一驚,來不及回身,順勢一矮身子,狼狽地滾出兩步。隻這一刹時,葉萱已趁機躲了疇昔。
佟漠躲開四下跌落的碎石,要扶睿王出去,睿王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兩眼墮入猖獗,“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等著!你把那女人抓住酷刑拷問,她必然曉得十方策的奧妙!她必然曉得的!我等了二十多年才比及這一日,我不走!”
燕詡心頭一陣惡寒,隻覺麵前的人陌生得可駭。他緩慢地搜尋葉萱的身影,見她正躲在雲風身後,兩手捂著耳朵,神情痛苦。
親眼目睹安閒的失利,顏奴蒙受的打擊並不比安閒少。他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完成襄王的拜托,幫助安閒找到十方策,讓他一統天下,二十多年來,這個強大的信心支撐著他一起走下去,事情驀地間產生逆轉,他隻覺全部六合都崩塌了。
“阿寅,快!快攔住他們!彆讓阿誰女人跑了!”
這個動機一起,顏奴彷彿溺水的人終究抓住了一根稻草,“冇錯,少主,異血人必然是曉得甚麼奧妙!她是伏羲帝的後嗣,她必然曉得獲得十方策真正的體例!說甚麼世上冇有十方策,她底子是在騙我們!”
安閒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兩眼緊緊盯著葉萱。都是這個女人毀了他,若不是她無情無義轉投燕詡的度量,他如何會對她從愛到恨,把對她滿腔的愛恨竄改成不吝統統獲得十方策的慾望?是她逼著他一步步走上死路,是她親手將他推到了絕壁的邊沿。
放眼望去,兩邊峽穀頂上的兵士,不管是齊兵、鬼軍還是睿王府的親兵,個個眼神浮泛板滯,腳步踏實,一步一步往絕壁邊沿邁去。而絕壁之下的萬丈深壑,早已灌滿了滾滾岩漿,但是兵士們竟似毫無知覺,腳下一空,一個接著一個倒載蔥似的跌落深壑,刹時消逝於烈焰熔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