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主客各抒胸臆,也算賓主儘歡。
靳玉看她一眼,警告似的稍緊了緊在桌下握著她的手。
要方斐說,姨父思慮過火,於事無異。
方斐一噎,說不出話來,憋了半晌,一眼瞪跑了收到靳玉表示正躊躇著拿一個新杯子來會不會觸怒公子的小丫環,才用心拖長了音道:“是是是——昰我上趕著求著靳大俠聽我的動靜,靳大俠大人大量,可否撥冗一聽?”
可他萬般無法,可他無能為力啊。
“都做了?不見得吧。你如果都做了,芙蓉莊怎會下死力搜山?我再說一次,你和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們栽了,你也彆想脫身!”
“那是你們本身做事不潔淨,留下那麼較著的血跡!與我何乾?搜山是世人籌劃,我一小我又能如何?”
他順從長輩之命的同時,也有但願靳玉能回到芙蓉莊和朋友們一道的私心,但他傳聞了江懷望之前的所思所為,深知芙蓉莊非常對柔安不住,故每日跑腿歸跑腿、摸索歸摸索,卻在麵對柔安時,老是心虛又氣弱,舌頭也短了幾分。
柔安這幾日也同方斐熟諳了起來,見他此時麵色悒悒,便出聲安慰:“中午了,內裡最熱,你不若避過太陽,飯後再走吧?說來,我們作客方府至今,除了初來壺州那一日,還真再冇運氣和仆人共餐呢。”
語罷,燈花炸裂,再抬眼,屋內已冇有黑衣人的蹤跡。
方斐沉默了好一會兒,等丫環拿來了新的茶杯,又退了出去,才歎了口氣,問靳玉:“你真不籌算回芙蓉莊了。”
數日疇昔,擴大範圍搜山的芙蓉莊弟子們一無所獲,固然莊主等人不露聲色,端嚴一如平常,但這座南邊武林極負盛名的莊園還是日趨被沉重的陰翳覆蓋,侍女們和保護們來往間不自發屏氣少語,戰戰兢兢。
方斐被他的順水推舟堵得一滯,纔要大呼“你這住的是我家”,就對上了柔安的勸和目光,刹時想起了他們分開芙蓉莊住進方府的後果,底氣乍泄,脾氣也煙消雲散。
柔安和靳玉分開了芙蓉莊,仍存眷著調查停頓,他們可還冇忘了,黑衣人多數同驚雲事件有所聯絡。多虧了每日快馬來往於壺州表裡的方斐,他們並未同最新的調查停頓擺脫。
“你能如何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當作果。成果該如何,不必我再反覆了吧?”
客人四下裡查探一番,肯定人已分開,回到案後,寂然坐下。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