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絲絃與她目光相會半晌,移開了視野,望向三名當家。
“你們那也算給人的活路?把家中女兒看作是人麼,不過是條拴狗鏈子罷了。旁人家天賦賦氣出眾的兒郎如何栓來自家門下,用女兒的裙帶就是了。嗬,我們女子自幼同男人一道習武練功,也不見減色他們甚麼,乃至強過他們,你們倒是如何安排我們的?如有內奸,便要我們一同捨生抵擋,如有內患,便用我們拉攏外人的投效。我們的天賦賦氣又算甚麼?是誇獎的成色,是你們向贅婿市恩的價碼!”
何老爺恐怕局麵更加失控,圓場道:“趙兄不會虐待親女,你小孩子見地有限,不要再混鬨了。陳兄也慈愛得很,不信你問你陳家姐姐,看她認不認你這番妄言?”
“三家一體,我等皆是你長輩,便分歧你這小輩計算。你對靳莊主卻衝犯得夠了,還不快同莊主告罪,速同我等歸家。”
趙絲絃昂首,不閃不避地對上他的目光,語帶諷刺:
“求莊主收我入門!”
“一派胡言!”
何老爺大感荒誕,實在忍不住,詰責出聲。
趙絲絃纔要出聲,便被眼明手快的趙錦瑟狠狠捂開口鼻。
柔放心說這劍不過是姨父美意借予她玩賞,卻不幸虧此時插話,畢竟總有人比她急很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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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向趙錦瑟——
如何,是她曲解了?三家逼婚的工具不是靳玉?是他爹?
趙錦瑟越想越急,惱羞成怒,臉漲得通紅了,一把狠狠掐住趙絲絃的胳膊,和姐姐一起冒死把人往外拖。
趙絲絃不由顯出一點嘲笑,心下一片索然,乾脆停了那委曲不平的調子,順了心底那頃刻湧上的打動,安靜到刻毒,話聲乍然一轉:
趙絲絃一邊泣訴,一邊偷覷世人的反應,見趙老爺仍然不解,略抬了頭,意有所指道:“出門訪客,姐妹們戴嵌寶的金鳳,我卻隻要一隻素金的鳳釵……家傳的工夫,姐妹們能學上乘的劍法,我卻隻能學無甚問津的槍法。非論外裡,皆被剝削,這家中哪另有我的安身之地?”
“鶯鶯?”陳家贅婿大驚,看向一貫溫婉的老婆,他從不知她也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