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成都?我如何會到成都來?我明顯是在涼山啊!”陸邵陽聽她這麼說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本來婆婆也是夏國人,那邵陽還真是失禮了。”
陸邵陽心下感激又說了一聲:“感謝。”轉念一想,又問道:“姐姐說是和婆婆一起住,那想來必然是出閣了,敢問大哥在甚麼處所,等他返來一併伸謝。”
“如許啊,妾身想能夠是腦袋燒胡塗了吧。前幾天我在渡口旁浣衣,就見到公子橫躺在地上,身子燙得嚇人就像一團火一樣。妾身和婆婆費了好大勁纔將公子搬了返來,細心查抄發明公子衣衫固然整齊,但是渾身高低滿是擦傷,筋骨也斷了幾處。我們看您穿戴不凡,想來必然是去成都辦事的官人,半路得了病跌落山崖滾到這渡口邊的。”
老嫗笑道:“善人不敢當,誰冇有濟急之時,老太婆我隻是不想見死不救罷了。”
浣姑聽陸邵陽這麼說,臉上倒是一紅,道:“名字是用來叫的,卻冇傳聞過有甚麼好啊壞啊的。這裡是梨花渡,離成都不遠,公子是要去成都嗎?”
“啊!”陸邵陽的確有些恍忽了,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最後的影象明顯是在涼山,父親和那些蒙麪人纏鬥,然後......陸邵陽俄然想到父親已經不在了,心中一陣翻滾,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浣姑聞聲趕緊開門將那人迎了出去,隻見一白髮老嫗手持竹杖緩緩走進了屋子。
陸邵陽勉強用胳膊肘立起半個身子卻冷不丁咳嗽了幾聲。這時大門上的簾子被挑了起來,走出去一名二十歲擺佈的女人。隻見她穿戴一件皂色的短衫和一樣色彩的褲子,挽著褲腳,腳上穿戴草鞋,烏黑的秀髮胡亂地綰在一起,頭髮兩端用一條骨製的簪子相連。她身上的衣服雖說質地粗鄙,但是卻很潔淨,隻是上麵沾了一些水漬有些不雅。再說女人的麵貌談不上傾國傾城,可也是清麗脫俗甚是敬愛。
陸邵陽接過水倒是冇有喝,他漸漸止住了淚水,道:“姐姐操心了,鄙人冇事。隻是方纔說到鄙人病了倒是如何回事?”
老嫗神采一沉,道:“以是甚麼?你如許的身材能到那裡去呢?天下亂成這個模樣,即便想要好好餬口的人怕是也冇處去了。如許一弄,這各國各地流浪之人不下百萬,我太婆雖隻是個村婦卻也曉得積德積善的事理,即使不能救下統統的人,卻也能夠救濟一二。再說我們都是被逼出走,因世流浪,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之人,又何必那麼見外呢?這位小公子我看還是早些養好身子為上,至於其他的事情比及你病癒以後再作籌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