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沛沛心下稍定,唐曉棠卻不讓她安樂,話鋒一轉,劈麵鑼、劈麵鼓,獨自威脅道:“隻一點,想必姐姐也清楚。你護得了他們一時,卻護不了一世。人,我是必然帶走的。是生、是死,我並不在乎。”硬邦邦撂下這一句,唐曉棠誌在必得,“姐姐若顧念一夕袍澤之情,當不會違逆我的情意,對嗎?”
挑了挑眉,她內心明顯一清二楚,卻非要摸索道:“傳聞為了幫你們報一箭之仇,玄門連海捕令都發了?”
麵對那長老拋過來的誅心之論,唐曉棠隻說了句逸仙道如何辦事,她無權乾與,便將任務推得一乾二淨,而後更是回敬道:“我等邪魔外道,睚眥必報也就算了。堂堂玄門,怎的也會如此冇有襟懷?”
一聲叱罵未落,唐曉棠一記眼刀掃疇昔,抬手便賞了他一個極清脆的耳光。
要在平時,溫沛沛還真嚇不住她。
溫沛沛上前半步,決然決然道:“倘若mm必然要在我麵前殺人,我也隻得如此。”
溫沛沛耳廓泛紅,閻春雨彆過臉去,天一門長老麵露難堪,楊夫人則是一個勁地點頭感喟,唯念世風日下。
唐曉棠目光微轉,那邊,鼻翼一張一翕、直噴白氣兒的長老也是真火了,那股牛脾氣一上來,咬著後槽牙,死扛道:“這兩小我,天一門保定了。”
當著一群端莊人,唐曉棠言辭含混,勾得人遐思無窮。
他們四個臉皮兒也薄,恰好石闕像是被誰汙了耳朵似的,臉上一下脹起來,氣得直顫抖抖。好半晌,才粗著脖子痛斥道:“不知廉恥!”
溫沛沛心機一動,唐曉棠卻彷彿聽到了甚麼天大的笑話,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故作訝然道:“天一門?便是阿誰連掌教都死於非命的天一門?”
天一門處境艱钜,並不體味後果結果,嗅覺卻非常靈敏的閻春雨偷偷瞥了眼蕭鬱,眉宇間立時籠上一層深深的憂愁。
“啪”地一下,赤玄色流光閃冇,一把老骨頭立馬被抽飛出去,掛著血肉的牙齒四散寥落。
重新將重視力投到他身上,唐曉棠扯了扯嘴角,嘲笑道:“好!”
將溫沛沛的遲疑看在眼裡,悄悄衡量好久的天一門長老終究拿定主張,哪怕內心戳著根刺,也要挺身而出,與她分憂道:“閻道友若不介懷,可往天一門小住。”
即便被掘了祖墳,接受奇恥大辱,天一門也隻是想拿住凶徒,而非誅人九族。
“既如此說,我也無妨奉告你。除非你就此封山,永久不出。不然,不止他們,天一門上高低下,你一個也保不住。”儘情威脅一番,末端,她還決計誇大道,“我唐曉棠言出必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