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小師弟,也就是趕上了好時候,適值二師兄、三師兄都不在,師伯門下無人,又上了年紀,心腸不免會軟一些。碰上點雞毛蒜皮、旁枝末節的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從不計算。
一句詰責,問得人啞口無言。
在他的影象中,十師兄一貫是最暖和的,脾氣好到冇話說,還從未對誰如此疾聲厲色過。
駭怪自眼底一閃而過,閻小樓粉飾性的摸了摸鼻子,目光一飄,既不承認,也冇敢否定。
此時的賈落第,一掃文弱之氣,目光極是凶悍,咄咄逼人,季嵩年是真的有些怕了。
“剛纔的話,你都聽……”
閻小樓用刀尖挑開傷口,往兩邊看了看,他的皮肉微微泛白,還是普通的色彩。
沉默很久,他冷冷地問:“閻小樓,你與五師兄比擬,又當如何?”
季嵩年抿嘴一笑,笑得像隻偷嘴的小狐狸,嘻嘻哈哈道:“我就是嚐嚐。”
可他當真想了想,烙骨,拚的是修為,更是道心。
指節捏得“哢哢”直響,賈落第揚了揚聲,非常安靜道:“小樓,擦擦口水。”
因為正擋在門口,又逆著光,閻小樓看不清師兄臉上究竟是副如何的神采,隻聞聲他以寒徹徹骨的聲音如是說:“五師兄生性孤傲,桀驁不遜。當年,以天元七重境強行烙骨,終究招致反噬。若不是師父、師伯脫手,隻怕早已命喪鬼域。饒是如此,一身修為也毀損殆儘,人不人、鬼不鬼的過了這十幾年。”
將又濕又涼的手掌往腿上一撐,他耐著性子,儘能夠和緩道:“小年,你要做甚麼?”
可此次,他犯的是大忌。
賈落第垂著眼,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喘,直到季嵩年順著他的力道鬆開法印,一向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問道之前不準烙骨,這是鐵律,你不曉得?”
“啊?”
遵循一樣的體例,他又彆離在彆的兩具屍身上割了一刀。
劈臉蓋臉扔下一句,賈落第拂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