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用做了個揖，籌算以後派書童好好先清算一番。
風清嘉隨便應對著，羊奶她喝不風俗，更怕內裡加了酒，便乾脆不碰。
楚羽寫好了請柬，重重地敲上楚家屬印，遞給侍女，撥出一口氣。
外頭傳來了慎重的男聲，他對夫人生機這件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每次蜜斯寫信返來，夫人都這麼說，到底也捨不得真這麼做。
楚無用聽得盜汗漸下，此人竟是連自家廚子善於做甚麼菜都瞭如指掌，風家公然名不虛傳，可駭得緊。而他亦有動靜，風清嘉博聞強識，不說過目不忘，但也相差不遠，隻是不曉得是真是假。
明束素重視到風清嘉眼中慚愧，便撫動手上的佛珠，換了語氣調笑道：
“按人話念。”
風清嘉被她古怪言詞逗得一笑，冷不防被那廝親了一口，又羞得轉過臉去，咳嗽兩聲，朝著明束素做了個聽話的手勢。
一旁的侍女道。
那是一綹頭髮。
風清嘉纏佛珠的行動一頓，伸手將她抱在懷中，以指和順地揉了揉那狼藉的長髮，又忍不住主動啄吻了她一口，持續纏著那手串，一麵悄悄點了點頭。
“皎兒真都雅。”
明束素抿了抿唇，赧著道。
楚無用想起一地窖的文書，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甚風俗。但絳雪很美，特彆是在落雪之時，遠觀重山。”
“既然是風女人的要求，鄙人豈有不該之理。鄙人隻是對風女人愛民氣切感到崇敬罷了，想起了家姐常說的言語，這才笑了。”
似是被保養得極好，但是還是看得出已經有些年初了。
風清嘉掩唇道。
“之前托使者說過，春典以後，轉移的文書就能備好，此時它們都放在書房內。風女人可要先行檢視一番？”
“青彥，盈王爺醒了，楚羽夫人的請柬可到了嗎？”
“願聞其詳。”
“可如果這天早晨，菩薩入夢來，向我道：‘善女束素，現在你得了佛緣，又償了情念，恰是皈依的好機遇。’要渡我入佛門，我定然不肯，要回菩薩道：‘大士在上，您來晚啦。善女一早就改了信奉。這新教的祖師實在太了不得，比起您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但貌高褒姒妲己，德行更勝於西施昭君，真是樣樣皆能，實在令弟子不得不拜倒在她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