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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康熙的悲傷欲毫分歧，帳內正在飲茶的女子臉上則浮著淡淡的笑意。見來人，眼皮未抬變道：“廢了？”
接踵而至的禍不但行，非論說甚麼實在都是虛妄。煩複的伴隨以後簡樸的三個字，既道出了她的體貼，又讓他有了開口訴說的機遇。
話未說完，康熙便揮手製止了胤禟：“彆說了。抱到朕身邊來。”
“你是冇見到本日皇阿瑪的模樣。”胤禟回想起剛纔康熙伏地涕淚縱橫的模樣，心頭一陣難以言說的不適道，“我從未見過皇阿瑪在人前如此狼狽。”
一夜折騰，看似安靜的營地，實在大家自危。就連值班換崗的兵士腳步都變的輕了些，彷彿恐怕一個不謹慎便突破了當前的沉寂，引來山崩。
來人的語氣中有粉飾不住的高興，趕緊道：“道賀娘娘。”
世人聽聞皆是身子一緊，幾近不敢有任何停滯的來到康熙帳內。帳內一夜未曾閤眼的康熙顯得非常蕉萃，常日裡一絲不苟的發本日略顯混亂，以往保養恰當烏黑油亮的發彷彿一夜之間多了很多白髮，雙唇緊閉，眼角低垂，削瘦的臉頰，略顯渾濁的目光卻未減半分威儀，反而讓氛圍愈發凝重。
帳內康熙突如其來的哀嚎聲傳來使得李德全的腳步一滯，踟躇著停在帳外昂首看了看夜空微微歎了口氣暗道：“此次出行如此多舛，若此時再入帳奉告皇上幕後主使，隻怕太子之位便如這瑟瑟秋風中的枯草普通岌岌可危了。”
淩晨天還未亮時，李德全的一聲通報聲完整劃破了沉寂的幾近呆滯的氛圍。
“他已被廢……”胤禟話剛說一半，低頭看到芸熙略帶誠心的眼神嚥下了後半句話，點頭應了下來，“好。”
實在芸熙的聲音並不大，隻是這裡太空曠，空曠的凡是有一點點哭泣聲都會被無窮放大。
悄悄接過胤祄，康熙的神情刹時變得和順很多，伸手摸了摸胤祄身上軟毯上的風毛慈愛的像平常普通口中唸唸有詞：“小十八，阿瑪抱你睡覺……明兒醒來，阿瑪還帶你進山圍獵去。”
李德全聽聞胤禟聲音，倉猝回身躬身施禮道：“九爺。現下皇上景象如何？”
見此狀況，李德全隻感覺髮根直立心中默唸阿彌陀佛躬身進了帳。
康熙聽到李德全的聲音，沉默很久以後點頭算是默許。
好久以後，康熙的手微微動了動。
本來挺直身子跪地聽訓的的胤礽在聽到廢斥二字時，心中驀地一空，身子刹時垮泄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