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不掛的男爵夫人斜倚在床上,房間裡彷彿隻要她一小我,但梅蜜曉得男爵夫人並不是一個施法者,她剛纔或許正在忙於用本身的身材接待一個法師,一想到這個,梅蜜的鼻子就不由自主地模糊作痛――還在尖顎港的時候,她和一個半食人魔,半身人、人類臨時組合起來的盜賊團夥同謀起來詭計劫掠一個陌生而富有的搭客,誰都冇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一個施法者,他殺死了梅蜜的同謀,敲斷了梅蜜的鼻子。
潘妮曾和梅蜜說過,她曾經送給了男爵夫人五千枚金幣,這是一大筆錢,題目是,單單就明天的妖怪手指藥粉而言,男爵夫人就做了一筆虧蝕買賣。
“一份冇藥,三份乳香,半份顛茄,一份硝酸,一份銅,”梅蜜歌頌般地低吟:“代價高貴,但物有所值,每個看到這雙眼睛的男人都會冇法自拔地愛上它的仆人。”
弗羅的祭司寬大地笑了,“它能讓你變得更美。”她說,一邊拿起一麵很小的銀鏡,潘妮在銀鏡中看到了本身的眼睛――它太小了,隻能包容麵孔的一部分,貴婦人與弗羅的祭司們將它吊掛在腰帶上,既是裝潢又能隨時檢察本身的妝容――曾經的紡紗女人從未看到過那麼動聽的一雙眼睛(固然視野恍惚),玄色的瞳孔放大到了普通尺寸的三倍,平平無奇的茶色虹膜縮窄成金褐色的細圈,眼中充盈著淚水,倒映著漂移不定的燭光……她眨了眨眼睛,鏡子中的眼睛也跟著眨了眨。
而遠在千裡以外,一座有著幾十個房間的龐大宅邸中,弗羅的祭司梅蜜正伸長了手臂,將手指撮著的一縷香料撒入由輝石粉末加熱的銅香船,然後探過身材,深深地嗅吸著自爐中升騰而起的,氣味芬芳的薊色煙霧。而她身邊的潘妮睜大了眼睛,獵奇而專注地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感覺這個弗羅的祭司既奧秘,又標緻,充滿著即便是個女人也不得不為之佩服的魅力,她完整地被梅蜜吸引住了。
“我們的潘妮小甜心如何樣了?”男爵夫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