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師請講。”五蠹僧停下腳步,笑容謙恭。
如玉的娃娃。
蘇景神情豁然:“開打趣啊,那就無妨了。唐果,將那足跡擦了去吧。”
“天然,上師為敝寺高朋,貴友亦為高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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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身叩首之禮本為六耳殺獼古禮,想當初蘇景與不聽喜結連理時,第二頭殺獼歸仙來到離山就曾對蘇景叩首,不過馭界中這一脈六耳為適應天下,早將禮法做了點竄,融會各族致敬體例,將禮數歸一為全躺、半躬兩種,燒燬叩拜之禮。現在兩個小娃對蘇景施以古禮,於淺顯人眼中古奇特常,在見地博識之人看來,心中卻不免一驚。
五蠹和尚把聲音抬高了些:“小僧大膽,敢問上師與郎齊帝尊有何淵源?”
等夏離山,是因為他讓赤武帝尊顯靈,五蠹和另有這個耐煩;見那前人吏猶躊躇豫、擺佈難堪的模樣,五蠹卻全無憐憫,聲音冷酷:“上師請大人入轎。”
剛纔大群人嘲笑催促,蘇景都不起轎,現在就更不焦急了。笑道:“叨教大師,我能邀火伴共行麼?”
方畫虎不知該說甚麼,隻要呆呆地應上一聲。
外人不曉得,蘇景身邊人都曉得,這兩個小娃就喜好抬肩輿,這些天裡看著蘇景進收支出都座屍煞的肩輿。他倆一度委曲得淚眼汪汪,直到蘇景點頭承諾有朝一日必然會坐他倆的轎纔算罷休。
“貴為王儲,皇族血脈,明顯心中憤激卻還笑容滿麵,你心中凶悍安在;明顯滿腹委曲,卻都留待今後分辯,乃至不敢來問我一句‘你憑甚麼是上師’,你血中桀驁那裡?之前我說你阻我入山會自誤出息本為戲言,但現在我看你......”
大朱紫發話了。炎炎伯心底一聲濁探,咬著牙鑽進肩輿了。
不料這時唐果俄然問道:“這女子,能吃麼?”
上師不惑了,笑了笑:“打一下就好了,小懲大誡。”跟著話題一轉提起另件事:“另一樁是私事,不勞大師了。小王爺,你心中可有憤激?”
果不其然,當蘇景神念送到馭仙祖祠,護法神祇赤武帝尊大像立即就有了反應,先是滿殿香火瘋燃、煙霧歸線凝立,繼而泥胎之塑緩眨眼慢抬頭,望向山外蘇景地點方向。再跟著蘇景一道心識相加,大像猛揮手,撒出一條血光大道,接引蘇景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