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的麵色一沉,但隨即長吸一口氣重做平靜,稍作沉吟、似是下定了決計,背後火翼微振、來到陽三郎麵前二十丈處懸停穩妥:“讓你動法一擊,我不避不擋,以後一決存亡,各安天命。”
離山掌門剛下了個不近情麵的號令,轟走山中療養的同道;因蘇景而輩分直升的樊翹,又明目張膽地違背掌門諭令,竟然還笑――隻因離山弟子心中都清楚一件事:
陽三郎‘咦’了一聲,笑吟吟地語氣穩定:“你是陽身人,卻對我說大話。平白讓我一擊,你覺得我可會信賴麼?”
擯除同道是為讓他們免受池魚之災;著樊翹與烏鴉衛分開是為蘇景留下一套‘根柢’,不久以後離山傾滅無妨,另有個蘇景、有個塵霄生,遲早會再返來!隻要這世上另有離山傳人,離山劍宗便不會倒。
“兄長有傳訊急召,當是出事了。”蘇景未做坦白,照實答覆:“我很焦急,偶然與你一戰。”
樊翹不欲提及此事。但是掌門已經問起,又怎還容他再做坦白:“三天當中,弟子七次傳出劍訊皆無迴應,又請八對比翼雙鴉飛赴劍塚四周檢察”說到這裡樊翹搖了點頭:“可惜一無所獲,林師伯下落不明。”
一場劫數了了,何嘗不是另一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兆。
各路修家散去,冇力量飛就用走的,走不動就去四周城鎮買馬雇車,四周郡縣的父母官很會做人,先是大令傳下,大車、腳伕若載了仙家分開不得收錢、差旅川資全都有官家補助彆的再加一份嘉獎;厥後更乾脆,直接有地駐防虎帳供上車馬六合有靈犀、正道有所持,人間自也有情有義。
離山劍宗,自有離山弟子保護。
迎抗天星劫數時,正道、魔門、散修、妖精幾近統統能數獲得的陽間修家儘數脫手了,唯獨一家未曾動法分毫,邪修玄天大道。離山為正道俊彥、諸天宗就隻剩下離山另有‘山’,離山元氣大傷!玄天道怕是已經按捺不住了吧。
蘇景手中,一架金烏骸骨卓立。
離廟門下諸多精修妙手戰力淪喪不提,就連那兩環、三重護山篆都投入了共水大陣本日第一天宗,幾近空不設防。
全都傷得一塌胡塗,才療養三天離山就要趕世人分開?掌門說甚麼就是甚麼。樊翹抱愧躬身下去辦差了,未幾時就轉返來複命:“鼇家前輩已然解纜,西海群妖儘隨行,彆宗修家也得我宗傳訊。正在籌辦路程,天鬥山一脈一個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