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已近垂死之際，她卻儘力地握緊他的手，輕聲呢喃道：“楠楠，奶奶的針線包裡，藏著一張照片……那是你小姑。你承諾奶奶，必然……必然要找到她，奶奶……想她。”
陸梓楠摘下眼鏡，壓下眼裡湧起的酸澀，怠倦地捏了捏眉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向苦苦尋覓的人，卻與他數次擦肩而過，不能相認。
她懷裡扮演俞文寧母親的演員，是老戲骨陳雙紅。
公寓裡，陸梓楠逐字逐句地看著電腦顯現屏上，關於隆冬的質料，表情久久不能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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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之際，手腕俄然被人一把扯住，隨即身材終究不再持續下沉。
媽……
蘇木寂然地閉上雙眼，阻斷回想伸展。
女孩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吵嘴清楚的大眼睛裡，清楚地印著他慘白的臉，見他終究醒來，她高興地露齒一笑，“你醒了！”
他冒死掙紮，卻越陷越深。
“好。”
“安迪。”隆冬低著頭，神采另有點慘白，“我先歸去，換身衣服。”
“媽！”
……
“冇讓您絕望就好。”
劇組的人都隻覺得隆冬隻是入戲太深，隻要周敏曉得，不是。
她收緊手臂，與母親額頭相抵，恍忽間，似是聽到母親如有似無的呢喃：“寧寧……跑啊，快跑……”
隆冬點點頭，也不回絕，等周敏走到身邊，才雙手伸進外套兜裡，率先向賓館走去。
母親走了，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俞文寧身材一僵，神采轉刹時煞白一片。
曉得隆冬表情不好，周敏一向跟在隆冬身後，冷靜地保持彼其間相隔三步的間隔。
進門前，周敏還特地轉頭看了一眼隆冬，見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埋頭看著腳下入迷，這才放心腸走進冷飲店。
見他承諾，陸奶奶不免鬆了一口氣，“楠楠，你記著……這件事，是奶奶和你的奧妙，千萬不要奉告爸爸和爺爺。”
隻是當他想要冒死呼救時，四周的水卻早已鋪天蓋地似的湧向他，讓他感到堵塞，冇法開口，冇法呼吸。
少年正浮滑。
見陸奶奶吃力抬了抬手，陸梓楠忙把臉湊到她手心。陸奶奶微微一笑，悄悄地喘氣，最後說：“你小姑，隨我姓，叫妍妍。我的妍妍啊，最乖，最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