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打了個翻身仗,侯希逸隻感覺心頭鬱氣一掃而空。他此前假作心灰意冷,回到平盧後除了點卯不乾彆的,隻是暗中派人用心運營北上商路,現在一朝抖擻,他自是拿出了此前本身在雲州為主將的諸般本領來,靠著他身為本地人的上風,很快就在軍中打下了根底。而彷彿是為了感激李明駿對本身的保舉,他親身登門伸謝以後,就順理成章與其常常來往。一來二去,他出入節度使府如入自家,大家都對他禮敬三分。
“信?甚麼信?不過是找我抱怨罷了?”
張守珪忿忿不高山劈手砸了一個茶盞,隨即便勁揉著兩邊脹痛的太陽穴。他起自卒伍,一起拚殺方纔到了明天,現在卻因為這點小事就被貶職,他不甘心!
因為安祿山也已經被調職了,和他一樣,他這個夙來愛重的義子也不能留在幽州,而是會調去平盧!想也曉得,烏知義之後果為他的部將白真陁羅趙堪假傳軍令纔會吃敗仗,而後他又令其沉默閉嘴,安祿山調去那會有甚麼好了局?
“那是天然!”四周圍的人全都滿口承諾。
“那當然,你是我表弟,我怎會虐待你?”侯希逸帶著酒意嘿然一笑,隨即環顧擺佈,見其彆人也都暴露了熱切的神采,他方纔一字一句地說道,“總而言之,你們都記好了,我有明天,多虧了杜大帥。而我如果得獲重用,當然不會健忘了你們,但你們也需得戴德!”
“這麼說,表兄終究能東山複興了!”李懷玉一下子歡暢地跳了起來,繼而就涎著臉道:“表兄如果能重獲啟用,可必然得提攜我!”
“表兄,事到現在,你籌算如何辦?”
第二天,營州都督府就下了軍令任命,以裨將侯希逸為平盧軍兵馬使。如許的擢升若在平時,定然會引發一片嘩然,大家側目,畢竟,誰都曉得張守珪不待見侯希逸,這才乃至於這位從雲州守捉使兼正將任滿後被調來的年青將軍,在幽州一事無成,而後隻以戔戔裨將調任平盧。可現在張守珪方纔左遷,侯希逸昔日軍功和資格仍在,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他能夠熬到頭,是因為他還年青,背後有杜士儀大力支撐。但是,昔日自發得功勞彪炳無人能及的張守珪,是否還能比及重獲啟用的這一天?
問出這話的是侯希逸的表弟李懷玉。侯希逸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高美人,而李懷玉則是侯母的侄兒,出世就在平盧,高麗語反而說得不如漢語純熟。現在他問了一句後,見帶著醉意的侯希逸嘿然一笑,明顯是深有掌控,他便更獵奇地問道:“表兄是不是早有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