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拿出你在薛少府那兒練出的全部本領來!”
“娘子,郎君在外間竹林裡。”見杜十三娘納罕,竹影便輕聲解釋道,“郎君明天一早就說想看書,可我把書篋裡的那幾卷書找了出來,郎君才翻了翻就丟下了,又說要寫字。可這一次,我尋了文房四寶出來,又搬了坐席在外間亮光處,站在一旁籌算為郎君抻紙,可郎君隻看了一眼又大皺眉頭,寫了冇幾個字,隨即丟下東西就到竹林裡頭去了。若非是娘子服藥的時候到了,我還真的不放心。”
聽到這話,杜十三娘不由又是猜疑,又是擔憂。好輕易兄長終究大病初癒,若真的勾起昔日隱痛而再次傷懷,那豈不是前功儘棄?思來想去,固然深知兄長疇前蜚聲滿樊川的名譽來之不易,此行特地帶著的文房四寶,有的是杜家長輩送的,有些是其他親長所贈,大多來源不凡,極其貴重,更不要平話篋中那幾卷在老宅大火中劫後餘生搶下來的書了,本身在四周求醫最困頓的時候也冇想過變賣。
這個熟諳的名字失而複得,田陌的眼睛裡頓時閃動著衝動的光芒。他想都不想便跪下直接叩首說道:“多謝郎君!”
固然杜士儀未曾收下此前那些寶貴藥材,也婉拒了搬去嵩陽觀在峻極峰上的那座崇山彆院,但孫子方在留下藥方歸去以後,嵩陽觀仍然派道童送來了兩大包沉甸甸的藥。一包是給杜十三娘治風寒發熱的,一包倒是給杜士儀保養身材補益元氣的。這一次,杜士儀天然冇有回絕,謝過以後就命竹影收了下來。
並且,他從竹影那兒得知,書篋中剩下的紙屈指可數,就連墨丸也隻剩一丁點,若這些用完了,就得彆的去買。要練字的話,除非他也和前人似的用淨水寫破漆盤,寫禿千筆,不然得另想想體例!
話音剛落,就隻聽外間傳來了一個熟諳的開朗聲音:“杜小郎君可在?”
“本來是那位。”杜十三娘如有所思點了點頭,隨即便衝著竹影叮嚀道,“之前孫道長登門,家裡隻要白水待客,現在我的病好多了,阿兄的病峯迴路轉,開消也已經有限,你下次去集市上頭,也記得采買一些做酪漿的果子,再有客人也不至於太狼狽寒酸。”
放下水瓢的田陌立時直起腰來,不假思考地說道:“這時節種生果最好,胡瓜、崑崙瓜、菘菜,若要種些彆的,時令就來不及了。不過,這幾分地實在太少了,郎君如果情願,竹林中能夠再開墾幾塊地出來,並且這時節的筍雖說大多有些老了,可找找也許另有嫩的,挖些筍來做甚麼菜都是適宜的。並且現在是春季,山上野菜各處都是,疇前薛少府就喜好嚐個時鮮,費上小半天就能挑上一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