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杜士儀遣了唐五下去,崔儉玄立時忍不住了:“杜十九,你還真是興趣好,費這麼大工夫,就為了這點小謀生?”
見唐五恍然覺悟過來,又連連點頭,比及將其遣退下去,杜士儀方纔看著吳九說道:“你過來管著賬目,每旬日直接送到峻極峰下的草堂給十三娘過目。隻要你一心一意,我從不虐待人,待過了正月,天然會給你應得的那一份。不過,光靠這一家酒坊,你蓄養的那些豬很難出清,以是,在人們嘗過這些新奇做法的肉食以外,你也能夠在旁擺一個肉架貨賣鮮肉,如此天然有人揣摩著買更便宜的鮮肉歸去學著做。彆的,今冬肉賤,來歲卻一定,你這兩日去懸練峰,找找一個常常上山砍樵的樵翁。我記得他一手醃臘的技術極其出眾,如是也不虞那些豬賣不出去,最後卻給餓瘦了!”
吳九早就被此前杜士儀輕而易舉對付了徐繼的態度給震住了,此時現在聽到前頭那半截話,他打了個激靈,想到本身身家全都捏在對方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便低頭承諾了下來。待聽得後半,他頓時眼睛一亮。這時候,杜士儀掃了一眼桌上那些猶自冒著熱氣的菜,隨即笑著說道:“這些剩著也可惜了,你們兩個本身措置吧。”
“就因為平平無奇,改頭換麵煥然一新的時候,那才稱得上是讓人大吃一驚。”杜士儀微微一笑,旋即便對吳九說道,“你下去把店東叫上來。”
杜士儀見吳九那臉上說不出是悲是喜,便擺了擺手說道:“不消多說了。總而言之,從今今後你就是杜家的人,好好記取這一點就是。彆的,這家酒坊是你找的,可合我之前叮嚀你的那幾個前提?”
“於你來講是小謀生,可我家裡那一場火,家底都給燒冇了。雖則祖上還留著很多地步,可要讓十三娘今後過得舒心舒暢,也不能隻靠那些看天用飯的地。既如此,不如活學活用,把我少時看過的那些食譜用上。須知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鐘粟,書中自有顏如玉……既如此,書中亦有好美食!”
唐五立即答道:“這我曉得,天然是立時掛出全肉宴的水牌……”
“咦?”
“一文錢一碗!那豈不是……豈不是要虧蝕……”
杜家已算得上是家道中落,可非論如何都是王謝世族,關於授田,杜士儀的影象中冇有涓滴印象。當他拿眼睛去看崔儉玄時,這位崔十一郎也很直接地一攤手錶示本身不清楚。這時候,還是在縣廨中廝混了很多年的吳九彎下腰低聲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