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敢!”杜士儀從速否定,但一想到裴寧方纔的話語中透暴露的那一層意義,他便頓時心中一緊,“剛纔三師兄說裴尚書在吏部尚書任上幫你最後一個忙,莫非……”

說到這個,杜士儀不由歎了一口氣:“張說罷相,王子羽此前東奔西走為其不平,已經出為汝州長史。”

“不過除卻蜀茶以外,我聽得江南現在亦是垂垂有些種茶人。蜀茶要行茶引,那些茶商會不會轉戰江南?”

“不說這些了,蜀地各處的茶關已經漸成體係,茶引的推行亦是卓有效果,傳聞茶引司這已經賣出了足足三千張茶引,千餘張茶由,這是真的?”

“三師兄……”

“張說罷相了。”

“但願如此吧!”杜士儀嘴裡這麼說,心中卻想到玉真公主模糊流露,王翰還去走了高力士的門路。如此看來,必定是杜十三娘抑或崔儉玄看破了他的切口,不然王翰決計不會想到內侍身上。真不曉得,他這算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當年杜士儀釋褐授萬年尉,主持京兆府解試的時候,韋禮和王翰王維一同幫其評閱試卷,與兩人都有些來往。而後王維突然被貶濟州司戶參軍,他本身也從京官任上調了出京,想到王翰作為張說看重的詞臣步步高昇,現在張說垮台,韋禮不由得想到了王翰身上。

“馬後炮……還不是你愣是逼我悄悄寫信回京,說是如有萬一,讓伯父主持公道,不然我伯父對張說可冇甚麼好感,怎會給他說公道話?”韋禮對杜士儀這恭喜嗤之以鼻,但內心卻不無迷惑,“不過我就不明白了,這對我伯父當然無益,但萬一打虎不死,張說趁機複起,到時候因為你上書挑起了這麼一次波瀾而恨上了你,那豈不是你反受其害?這宇文融他們如果曉得了……”

而最最光榮的人,卻非羅德莫屬。一想到本身當初如果硬著頭皮跟範承明一條道走到黑的了局,他就不寒而栗,在家轉了幾天以後,他就又硬求了李天繹作陪,到成都縣廨捐出了兩千貫——至於乾甚麼他底子不管,隻求杜士儀能把之前的事全都忘了!

張說罷相的正式動靜傳到成都,比杜士儀和韋禮獲得動靜,整整要晚了將近十天。饒是如此,在益州乃至全部蜀中,此事的震驚都非同小可。去歲年底張說還作為封禪使伴隨封禪泰山,乃至連隨行親信都一舉官升數級,清楚是最最顯赫的時候,現在卻說垮台就垮台?一時候,各州刺史當中,曾經趨附張說或者與其有友情的,有的惶惑不安,有的義憤填膺,但更多的是與其無關的人在背後裡眾說紛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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