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現在,他興沖沖往彭海身邊一坐,又喜滋滋地說:“杜明府真是好官,還提早讓人送了定金來,不然本年收成這麼好,不能及時采摘下來就虧大了!彭大叔,倘若如此,今後我們不如就讓官府收茶吧!”
明天一樣跟來的崔頜聽著看著,更加感覺在家閉門讀書這麼多年,及不上在縣廨跟著杜士儀讀書的小半年。再想起過年以後杜士儀整治縣學以後,那些不學無術的為之一清,學中氛圍一時極好,各大師後輩都有退學,他更是心生感慨。
“各位大伯大叔好。”陳寶兒靈巧地拱了拱手,又在杜士儀身後侍立,再不說話了。
“寶兒會留下幾日,給你們解釋解釋那些晦澀的處所。”杜士儀微微一笑,繼而便對陳寶兒說道,“你也看過我之前製茶,再者茶經上寫得很清楚,你依法解釋就是。不過,因為各有所好,我這製法一定大家喜好,卻無需過量,炒製一二十斤以後,先送到雲山茶行,讓那幾個見慣了好茶的掌櫃伴計批評就是。”
一彆半年,韋禮本還翹足而坐閒適地看著一卷書,聽到有人排闥出去還老神在在,可聽到杜士儀這麼一句話,他立即啪的一聲丟下了書,站起家來滿臉的冇好氣。
見杜士儀如此說,彭海方纔豁然,一時訕訕地說:“我竟幾乎健忘,如明公如許的風雅人,更喜好買來鮮茶本身回家蒸製。隻是長安洛陽兩京之地間隔蜀中悠遠,鮮茶儲存不易。”
杜士儀一句話引得彭海如此感慨,他見世人大多手足細弱,完完整全的農夫風景,那種家屬興衰滄海桑田的感慨油但是生,但斯須也就放下了。他點點頭後表示陳寶兒上前,又指著人說道:“這是寶兒,我為他取名季珍,你們應當也都熟諳他。”
“嗬嗬!”杜士儀側頭看了一眼另有幾分稚氣的崔頜,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與民爭利,那就不必了。”
“當然熟諳,當初若不是寶兒仗義執言,阿誰李天絡就把我們幾十號人辛辛苦苦開墾的茶園給坑了!”周簡心直口快地說了一句,眼睛倒是去瞥張大疤,見其不天然地轉過了頭,他這纔在嘴裡輕哼了一聲。
不等彭海把話說完,杜士儀看著那一片鮮綠色的茶園,便笑著擺手說道:“我隻是來看看,不消那麼多禮。看這架式,現在你們這裡的鮮茶,應當是已經采摘完了?”
這話還冇說完,就隻見一個垂髫孺子撒丫子飛奔了過來,來不及站穩就嚷嚷道:“彭阿爺,周大叔,張大疤陪著人來了,彷彿是……彷彿是之前那位杜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