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大事,豈容他小小一個左拾遺妄言!”
本身心底深處考慮好久,卻始終不敢對外說的廢後,驀地之間被鼓吹得宦海官方無所不知,要說李隆基的肝火的確是能夠把這洛陽宮都給燒了。甚麼都要學太宗的他豈會不曉得,這廢後對於君王來講乃是最大的汙點,需得謹慎再謹慎,不然便會如祖父高宗普通,乃至被人說是女人的提線木偶?
當高力士授意小寺人把那幾本加了封還書判的製書送到禦前時,低著頭的他便始終拿眼睛斜睨天子的反應。果不其然,一刹時,就隻見李隆基的神采從本來的陰一下子變成了疾風驟雨,手中的東西被重重砸落在地。
中午前後,當中書門下兩省官員例行用飯之時,中書令張嘉貞方纔得知了杜士儀上封了流薑皎嶺外的製書。固然是經曆豐富的宰相,但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成置信,第二反應便是杜士儀瘋了,再細細一考慮,想到如此上封竟然能夠讓門下省侍中源乾曜和黃門侍郎裴漼雙雙承認通過,他頓時神采陰得能滴出水來。
當奉旨而來的高力士踏進直房之際,見人臨書案而坐,用心致誌地看著書,竟彷彿冇瞥見本身,心中不由暗喝了一聲好!想到該送消之處,他都已經把動靜送出去了,可畢竟現在這旨意來得太快,單單是他實在冇法勸止,他便重重咳嗽了一聲,等杜士儀抬開端時,他方纔沉聲喚道:“杜拾遺。”
源乾曜和裴漼火伴的日子還不算長,說不上一條心,但裴漼既然不是張嘉貞一黨,他對其也算非常倚重。此時現在,他微微一遲疑,便又坐了歸去,如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裴侍郎請說,老朽洗耳恭聽。”
“那點人緣本就光亮正大,人儘皆知,無可不對人言。”裴漼笑著接過源乾曜手中那份奏疏,慎重其事地將其放在封還那一摞的最上麵,這才雙手支撐著書案,看著源乾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相國,張嘉貞行事咄咄逼人,從不給人留餘地,相國莫非就能眼睜睜看著他趁此機遇步步緊逼?隻需相國默許奉上杜十九郎這一封奏摺便可,再者,說不獲得時候還會有奸佞的大臣因他之故,看不疇昔建言……”
還不等源乾曜提大聲音,裴漼便輕聲打斷道:“源相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