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有第一次。
放眼一看,周遭滿是屍身,杜君綽渾身浴血,衣甲早已破裂,大大小小的傷口清楚可見。
仇敵的臉皮被砍開,頭皮都被削了一大塊下來,李崇道複一刀,砍在那人脖頸上,那人捂住脖頸,如同被殺的雞,在地上抽搐。
杜君綽非常欣喜,熟諳這麼久,第一次暴露了淺笑:“要跑你跑,我是跑不了了……”
“走……走……”
餘光往杜君綽身後掃了一眼,李崇道瞥見了薩離,以及她身邊六七個黑衣刺客。
阿離如遭雷擊,驀地昂首,眼中噙滿了淚水,看著麵前這個朝他眯眼笑著的男人,俄然感覺天下是那麼的敞亮,彷彿黑夜刹時變成了白日。
李崇道感遭到不對勁,正要發問,杜君綽已經將他扯到了本身的身後,而後便是“崩崩崩”的弦響,弩箭噗噗噗射入到了杜君綽的後背,幾近刹時就將他紮成了刺蝟。
但是合法此時,呼的一聲,一道黑影劃破夜空,從暗中處飛了出來,不偏不倚,打在了那刀手的後腦上。
“啵!”
“不管如何,你們的目標已經達到,殺與不殺我,也冇甚麼辨彆,如果我是你,現在是時候分開了。”
他口中的鮮血如同一朵朵血牡丹,落在了李崇道的臉上。
麵前又變暗,他曉得又有人靠近,下認識揮動長刀劈砍出去,但手腕卻被死死抓住。
“杜君綽殺了我等這麼多兄弟,便是你這個土雞瓦狗也似的奴婢,竟然也殺了兩小我,你感覺我會讓你們活著?”
他驀地展開眼睛,想要用力抽刀,卻看到了杜君綽那冰冷的臉。
杜君綽沉聲一喝,總算是將李崇道拉回到了實際。
曉得本身活不了,李崇道反而有些看淡了,他朝角落裡瑟瑟顫栗的阿離喊道:“小阿離,今後要多昂首!”
杜君綽明顯也認識到了本身的笑,但也不粉飾,有些喘道:“若能活著,煩請奉告賢人,杜君綽幸不辱命。”
手中冇了兵器,李崇事理所當然將肩頭的刀抓了下來,一刀劈了疇昔。
聽得這熟諳的聲音,李崇道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鮮血彷彿被撲滅了普通。
帶著難以壓抑的快感,又有無窮儘的驚駭,他忍不住顫抖起來,就彷彿做了一件夢寐以求卻又罪過感實足的事情。
這一刻彷彿隻要幾秒鐘,又或許疇昔了好幾分鐘,而後強大的打擊感撞入到了李崇道的心靈。
李崇道幾近冇有任何遊移,手中短刀投擲了出去,因為間隔太近,短刀打了個旋,橫著打在了仇敵的額頭上,固然冇能釘入仇敵的額頭,但還是把對方打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