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姓陳,單字一個善。”
荀冉苦笑:“我倒不是怕甚麼,隻是冇出處的擔憂。畢竟我從未與武將打過交道,怕一言不慎惹的諸位老將軍不悅。”
說完他衝荀冉點了點頭:“荀郎君方纔的話盧某都聽到了,如果不棄,盧某情願傳授荀郎君兵法,至於那舞刀弄棒的事情就交給陳將軍。不知荀郎君意下如何?”
進奏院的大門外守著兩名安西軍的老兵,見程明道前來,立時抱拳施禮。
“你個小崽子,咱安西軍的將士除了他盧半仙有誰捧著兵法領軍?是不是那故鄉夥又在你耳邊叨唸甚麼兵者詭道的屁話了?”
對於陳善如許的老行伍,最大的心願不是封侯拜相而是馬革裹屍。不能戰死疆場而是在盛年之時回到長安養老,在陳善看來是一件極其屈辱的事情。
大唐固然尚武,但武將還是遭到文官的輕視,文武反麵是一道惡疾,便是賢明神武的天子陛下都難以處理。
他這話極其粗鄙,荀冉聽後微微皺眉。
“你這老東西,又在背後說我好話了?”
“鄙人荀冉,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馬車停了下來,荀冉與程明道前後跳將下來,走向安西進奏院。
程明道見荀冉有些嚴峻,在一旁欣喜道:“荀大哥,你不必太拘束,我這幾個伯父為人都很馴良的。”
安西軍的進奏院相較於隴右、平盧小了很多,但仍有三進。
“這位是荀大人,我帶他去拜見幾位老將軍。”
盧鈺連連擺手:“我可反麵你打。你也老邁不小的,一點正形都冇有,當著孩子的麵,你也拘著一點。”
陳善的語氣很冰冷,若不是程明道就在身邊,荀冉感覺他必然會直接將本身趕出去。
“哪家的小子,敢來我安西進奏院中聒噪!”
荀冉微微一愣,他未曾想到盧鈺會承諾的如此輕鬆。少年回身望向陳善,陳老將軍擺了擺手:“既然盧半仙都承諾你了,本將軍也不會去做這個惡人。不過我把話可說在前麵,你要想學槊法就要做好刻苦的籌辦,如果半途而廢,本將軍可饒不了你!”
荀冉衝對方抱了抱拳。
一個身著錦袍,手執羽扇的俊美女人款款走屋內走出,幾步間走至陳善的身邊。
程明道點了點頭。
固然程明道並未被朝廷授予任何職官,但安西軍中的老兵都風俗稱其為少將軍。乃至於禦史台的官員常用此攻訐程昱武,稱其目無朝廷,將安西軍變成他程家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