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固然年過五旬，但是仍然仙顏得驚人。奶白的肌膚仍然如細緻凝脂，隻是那白中帶了些微的黃色，不若年青人的通透粉膩，眼角深深的魚尾紋更是讓她看起來非常老態。
這邊吳嬋娟帶著吳兆昆來到綠楊閣，還冇進門，就聞聲內裡笑聲朗朗，鼓聲叮咚，如同鶯歌燕舞。
但是鄭想容並冇有重瞳。
吳嬋娟便拉起吳兆昆的手，跟著丫環們去了。
兩個水蔥般的丫環走過來，笑著對鄭素馨屈膝施禮，又對吳嬋娟道：“表女人，奴婢帶您去大女人、二女人那邊去。彆家女人都在綠楊閣玩伐鼓傳花呢。”
。
鄭素馨有些驚奇，忙將匣子還給康氏，點頭道：“娘，這些留給玉兒和月兒吧，娟兒那邊有呢。”
這個弟婦婦，她說過她多少次，都不知改過。
鄭素馨忙笑道：“娘謬讚了。娟兒哪有想容妹子那樣仙顏。”
因鄭老爺子的原配老婆葉氏很早就過世了，康氏嫁給鄭老爺子的時候，鄭老爺子還年青，隻比康氏大七歲。
鄭素馨的確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善氏一眼，“你管人家呢？！你是嫡長媳，她是婆母，你這個嫡長媳不平侍婆母，你還想星宏做世子？！”
鄭素馨忙道：“娘，玉兒她們在那裡呢？讓娟兒跟她們去玩吧。”
康氏帶著鄭素馨去裡屋，拿出一個紅木匣子，遞到鄭素馨手裡，道：“這些是我當初留著的東西，本想是給容兒出嫁時候做陪嫁的。”
鄭素馨細心想了想，卻如何也想不起鄭想容“眸間的神采”是甚麼模樣的。
吳嬋娟看了一眼鄭素馨。
來到屋外的迴廊上，鄭素馨對善氏低聲道：“娘過來了，你怎地都不上前驅逐？”
見吳長閣走了，便招手讓吳嬋娟疇昔，拉著她的手不住摩挲，看著她喃喃隧道：“……像，真像。”
鄭素馨叫住她，“全仁又冇病，你給他吃甚麼藥？”
這個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過了這麼多年，康氏已經漸漸走出鄭想容早逝的暗影，將一腔母愛都放到她的幾個孫女身上。
一向跟在她身邊的吳兆昆忙拉著她的裙子，不幸兮兮隧道：“二姊，帶我一起去吧。”
鄭素馨見康氏坐在妝台前麵，走疇昔拿了篦子，“娘，我給您十足頭吧。”
“就算爹不讓星宏做世子，你孝敬婆母也是應當的！”鄭素馨對這個弟婦婦，的確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鄭素馨感覺這個愚婦的確不成理喻。她定定地看了善氏的背影一眼，下了決計，便轉頭去清風館，坐到康氏身邊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