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牢房,比較靠外,竟然另有一扇窗戶在高高的牆上。
她忍不住問道:“鶴衣,你為甚麼要這麼做?”
鶴衣微微一笑,說道:“皇上要發落微臣,是因為微臣有罪,有罪受罰,那是天然。既然是天然,那微臣也就安閒。”
聽到這話,南煙也忍不住在內心歎了口氣。
以是這個時候,大牢裡除了鶴衣,還關押了一些很快就要籌辦秋後問斬的犯人。
鶴衣仍舊冇有說話,他低下了頭,沉默了好久,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微臣已經說過了,皇上若要殺微臣,微臣引頸就戮,絕無牢騷。”
祝烽也看著內裡,冷冷道:“他倒是享用。”
濕冷的氛圍裡,乃至彌散著他身上因為長年感染而帶上的淡淡的降真香。
他的內心,也有糾結,也有掙紮。
鶴衣竟是真的成心放走了祝成瑾。
南煙轉頭對著他擺了擺手:“下去吧,皇上跟本宮有話,要伶仃問鶴衣。”
祝烽固然將京都遷至了北平,可金陵這邊除了冇有天子以外,統統都跟之前一樣,也留下了一些官員。因為有了兩套班子,有一些事請不必再送到北平,比如南邊這邊的極刑犯就都同一押送到金陵來,比及刑部的文書送到朝廷批閱以後再秋後問斬,要比之前便利了很多。
祝烽忍不住轉頭瞪了南煙一眼。
這要比當年南煙被打入大牢,受儘折磨的時候的報酬,好很多很多。
過了好久,他漸漸說道:“微臣曉得,微臣之罪,罪無可赦。”
祝烽的神采更冷了一些。
然後苦笑著說道:“微臣引頸就戮。”
祝烽這纔沒好氣的又轉過甚來,瞥見鶴衣漸漸的站起家來,撣了撣衣袍,對著他們兩個畢恭畢敬的施禮,因而嘲笑道:“看來,這牢裡你呆得倒是安閒。”
如果平凡人,被關入大牢,趕上天子跟貴妃親身來看本身,早就戴德戴德連滾帶爬的過來了,可鶴衣――固然他是閉著眼睛的,但南煙很清楚,就算他躺在地上睡著了,祝烽一走近,他也必然曉得得清清楚楚。
“……”
南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悄悄道:“好香啊。”
看著他如許,祝烽的眼中寒光閃動。
她這一咳嗽,就像是較量裡先卸了勁一樣,鶴衣聽到,漸漸的展開了雙眼。那雙如同明燈普通的眼睛一展開,全部牢房裡都顯得敞亮了很多,他的臉上也暴露了一點淡淡的淺笑,說道:“不知陛下和娘娘來到,有失遠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