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順勢而起,在涼亭裡望著去慈寧宮的方向,向小許子問道:“你說太皇太後此舉,是何意?”
現在,禦花圃內千隻宮燈高掛,照得園內一片透明雪亮。眾宮眷格格及各王公福晉,近百人按著身份職位分坐在四下,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與人談笑晏晏,放眼望去隻見夜幕下一片珠動翠搖。正中間的的龍椅鳳座上,太皇太後及皇太後同坐玄燁右首,佟貴妃及身懷六甲的宜嬪坐在玄燁左邊,餘下四嬪分坐擺佈兩側。每一座的席案上,無不是玉盤珍羞,玉杯珍果。
德珍不敢再婉拒了,隻恭敬的福身應下。
太皇太後笑容緩緩的淡下來,沉寂的目光悄悄的看著德珍,一時沉默不語。
過了蒲月初五端陽,日子也越來越熱了,天公卻還是不作美,玄燁的祈雨也毫無感化,仍不見有半滴雨水落下,乾旱的環境日趨嚴峻了。但是官方的痛苦,養尊處優的宮眷又豈有體味?她們的日子一如平常,隻是在是月末的一天郭朱紫出了不測,早產數日誕下一女主動交宜嬪扶養後,終是按耐不住焦炙了。
太皇太後連連點頭,滿頭白髮隨之而顫,聲音裡卻透著笑意:“真該罰得人是你,德珍的大膽看是跟你學得,學了一起來擠兌哀家了!”故作活力的說完,還不忘瞪向蘇茉爾,引得亭中連小許子在內的六人齊齊低頭輕笑。
一念轉至此處,在太皇太前麵前不敢持續想下去,德珍忙斂心神,向太皇太後施施然行了個福禮道:“謝太皇太後體貼,可主子不敢叨擾太皇太後,並且一會主子也恰好去看望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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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瞪大眼睛,吃驚的盯著扭轉的少女——她跳得是失傳已久的霓裳羽衣舞!?
世人一陣驚奇,循名譽向集合一起的眾舞姬,這不是該一曲舞散了麼?如何舞姬聚在一起不散,還另增加了一道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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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子壓不住一臉憂色,樂滋滋道:“小主,您說要等太皇太後允了您靠近皇上才行,可主子看太皇太火線才的意義,您就是現在靠近了皇上,太皇太後也不會有不快的,乃至還能夠會幫您呢!”
蘇茉爾抿唇一笑,順服的應道:“是是是,都是奴婢看走眼了,要不今後不讓德小主來為您謄寫佛經了可好?”宮女幾近都不識字,饒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女官,也隻要幾個識得些許字,更彆說不答應識字的寺人。如此數來數去,倒真隻要德珍最為合適,倒是不宜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