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點頭,回身籌辦往殿門處走去。
宋清歡駭怪昂首,見母妃長身玉立,嘴角一抹溫潤含笑。見宋清歡望來,她唇角微勾,笑意彷彿一下子深了,眉眼如畫間,竟透出些許如釋重負的神情。
她現在有證據在手,也不怕再說出這些。
他這話固然說得委宛,但宋清歡又怎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清楚是在趕客罷了。隻是,沈初寒體內毒素未解,她毫不會等閒分開。
姬紓飛身退後幾步,臉上笑意倏然隱去,手指變幻間有道道靈力朝宋清歡襲來。宋清歡神采一沉,一麵側身躲開,一麵冷聲開口,“姬長老這是何意?”
這麼看來,不管姬紓意欲何為,姞羽和嬴徹怕是都不知情,以是宋清歡纔要拉上他們倆也一道,以防萬一。
姬紓拉長腔調,覷著宋清歡神情,卻見她低垂著頭,陽光從她側麵打下,半麵麗質容顏隱在暗影中,看不逼真。
說到這裡,她看向宋清歡,抿唇笑得歡愉,眼底有看不透的瀲灩光彩,“帝姬大抵不曉得,玉衡島北邊的山脈中,盛產一種玉,我們稱之為幽玉。幽玉乍一看上去與淺顯碧玉無異,極個彆玉中偶有赤色,稱為血幽玉。”
“哦?”姬紓揚唇,笑容滿麵,“帝姬怕是不曉得吧,聖女疇前……也曾去過雲傾大陸呢。”
轉頭一瞧,本來是妘璃聽到了方纔的打鬥聲,去而複返,身姿窈窕立於屏風旁,幽幽眸光朝下首看去。
三人收了手,立於聖殿當中。
正各式糾結之際,忽聽得耳邊傳來山泉般清透的嗓音,清淩淩如石塊如湖,刹時驚起滿殿波瀾,是妘璃開了口,她說——
聽到姬紓這話,宋清歡心中一“格登”,心知本身擔憂的事畢竟還是產生了。
“阿夜說,他彷彿瞧見帝姬貼身帶了塊玉佩,那玉佩藏於衣物下,隻能模糊瞧見頸上紅繩。本來我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昨夜俄然想起,聖女的那塊青鸞玉佩,彷彿自她從雲傾大陸返來以後便冇了蹤跡。兩廂一遐想,我心中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話,他們先前可從未會商過,本也冇籌算將聖女換屆大典之事奉告宋清歡,冇想到姬紓此時獨自就說了出來。如此一來,宋清歡豈不是又有了持續留在島上的來由?
現下看來,他們在雲傾大陸上,必然安插了眼線纔是。
妘璃神情還是淡淡,流轉的眼波沉如夜色,“去過。”
姞羽靈力與姬紓不相高低,她一插手,姬紓頓時吃力起來,狠狠一咬牙,“姞羽,你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