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走到上首的高台之下,目光冷冷在世人麵上一掃,沉聲開口道,“寒王和端王本日不會過來了。”
皇後“嗯”一聲,見他尚算見機,便臨時放過了他,並未多做刁難,隻道,“那本日本宮便先回宮了,你好生照顧皇上,一有甚麼環境,馬上派人來報。”
皇後掃一眼世人,將大師的神情儘收眼底,目光帶著寒刃般的冷厲,“教唆德妃給皇高低毒之人,恰是寒王君殊!”
王喜雖是昭帝身邊的近侍,但再如何得昭帝的歡心,那也隻是個內侍罷了。是以,世人都铩羽而歸以後,不免生出了些怨氣。
王喜眼眸一眯,內心不由緊了緊,麵上卻還是恭敬有加,“皇後孃娘所言甚是,是主子欠考慮了。”
皇後完成了本日來的目標,便也懶很多做逗留,再看一眼昭帝,回身挑簾出了內殿,很快,腳步聲垂垂消逝。
這件事說來也奇特。明顯先前太醫查抄的時候還說最遲兩三天皇上便能醒來,可這都五六天疇昔了,皇上卻仍舊冇有復甦的跡象。這麼些天以來,太醫都往這裡跑了多少趟了,可恰好就查不出昭帝的病因,實在是奇特得緊。
春雨綿綿,剋日,臨都城裡連下了幾場沾衣欲濕的杏花雨。氣溫算不得炎熱,氛圍裡滿是黏膩膩的潮濕感,悶悶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思及此,深吸一口氣,昂首看向皇後奉迎一笑,“皇後孃娘息怒,並非主子決計刁難,主子也隻是不想……動靜傳出去弄得世大家心惶惑罷了。”
挑簾進了內殿,瞧見昭帝公然在龍榻上躺著,雙目緊閉,神采慘白,呼吸卻還算均勻。
皇後又道,“皇上一日不醒,莫非就一日不早朝麼?那朝政不全都亂套了,擔擱了政事,你賣力得起碼?”
皇後讓人搬了張椅子過來,在上首坐下,冷冷又道,“在局勢安寧下來之前,各位大人就先在崇政殿等等吧。”
昭帝此次昏倒,公然來得古怪,可對他們而言,倒是天大的機遇。她本日過來,本就是查探環境來了,見宮中謊言並未作假,心底不由暢快起來。
皇後接著往下說道,“當日賞花宴上,德妃舒玥派人在皇上的酒中下了毒,才導致皇上一向昏倒不醒。”
皇後冷冷瞟他一眼,見他服了軟,心知此時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皇上環境如何樣?”
“出甚麼事了嗎?”有人在底下開口問道。
長長歎一口氣,目光落在榻上的昭帝身上,心中隻期盼著昭帝快些醒來,不然,這昭國的天,怕是很快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