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侯夫人捂著胸口,她本就坐在窗邊,一昂首就能看到馬車火線的雪崖深淵,那邊深不見底,因為馬車之前的轟動還撲簌簌的掉著積雪,此時再聽聞芹言的話後嚇得倒吸口氣,這馬車要真衝下去,她們這一車的人怕是冇一個能活下來。
林夫人此時哪還記得貴賤之說,她一心掛念著林楚楚的傷勢。
“你們是怎的提早籌辦的,明知本夫人本日出府還不知好好檢察馬匹車輛,好好的竟然讓馬發了狂,若真是跌了我們幾人,你們有幾條命來還?比及此次歸去以後,本夫人非得稟了侯爺好好治你們不成!”
芹言一把翻開車簾子,就見到內裡幾人滾作一團,她急聲問道:“女人,你們可有受傷?”
沐恩侯夫人渾身發軟,髮髻混亂的靠在馬車邊上,明顯也是被嚇到了。
在這寒冬臘月裡,一群侍衛倒是渾身盜汗直流。
幸虧薛柔身邊另有個懂武的婢女,不然現在她們都已經去見了閻王。
林夫人嚇得趕緊鬆開她,芹兮也是幾步上前和薛柔一起扶著林楚楚坐下來。
那些侍衛“噗通”一聲跪在雪地裡,連連告饒。
林夫人見四周冇有外男,自家女兒又哭叫著疼,趕緊依著薛柔的話脫下林楚楚的繡鞋,就見得林楚楚本來白淨的腳踝處骨頭錯開冒起來老邁一塊,腿上另有刮傷冒著血絲。
她真不敢設想,如果剛纔林楚楚真的跌出了疾走的馬車中摔下去,會變成甚麼模樣。
那些侍衛遠遠的看到前邊的薛柔幾人,倉猝跑了過來,當看到拉車的馬已經赤眼躺在絕壁邊上,口吐鮮血斷了氣味,而馬車更是卡在山石中搖搖欲墜,頓時嚇得變了色彩。
沐恩侯夫人看著遲遲趕來的府中侍衛,就算再有涵養也憋不住痛罵出聲。
本日本來是各乘馬車,是她一時心血來潮,才說大師同乘一輛馬車,也好做個伴,為此她還特地將府中最寬廣的馬車弄了出來,還回絕了林禦史家想要尾隨的侍衛,隻是讓其他丫環另乘一輛仆車跟在前麵,誰曉得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真的林夫人和林楚楚跟她一起出了事情,林禦史非得發瘋不成。
寺裡的人接她們出來以後,不一會普濟寺主持就替林楚楚找來了傷藥,隻是因為之前事情和林楚楚受了傷,沐恩侯夫人驚慌難平,幾人便隻能在普濟寺內歇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