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帝悄悄籲出一口氣,冷然道:“但願如此。傳朕的旨意,壽王領禁衛軍剿匪,功過相稱,禁足一月,期滿後往工部當差。”
寶慶帝眼中的眸光一閃,沉聲道:“說來聽聽。”
“然後呢?”
寢殿裡,針落可聞。
曹子昂會心,強笑著點頭,“福伯快去吧。”
就在這時,小忠一起飛奔出去,衝進屋子,道:“世子爺,人已經救出來了。”
趙璟琰收住身子,苦著臉道:“父皇另有甚麼事情?”
腿腳被纏住,寶慶帝心中一軟,天大的火都滅了,眉梢上微微掛著嗔色,沉聲道:“傳聞你把最後二十幾個山匪放了?”
小忠為莫非:“世子爺,她和蔣府七爺已經訂婚了。”
李公公目光微閃,恭敬的答道:“是,皇上,”
“立峰!”
“父皇,世人都說逼上梁山,這些人皆有父母兄弟,嫡親骨肉,凡是日子好了,銀子多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誰情願上山為匪。”
趙璟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就差冇有落下淚來,他忿忿的向天子磕了三個頭,陰沉著臉退出去。
“兒臣曉得錯了,請父皇懲罰。”
寶慶帝一捋頜下銀色長鬚,“一幫山匪,招來有何用處?”
銀燈瞪了他一眼道:“我哭哭也不可啊,這叫喜極而泣!”
“噢?”
好久,寶慶帝打坐結束,漸漸展開眼睛,目光先落在張雲龍的身上。
“爺,如何?”
趙璟琰膝行幾步,爬到榻前,哭喪著臉道:“父皇,我錯了。隻是……”
曹子昂聽著銀燈的哭聲,心中模糊擔憂,也不知她傷了那裡,現在如何了,要不要緊?
趙璟琰苦笑一聲。
“孽子,你為了個女人,動用了禁衛軍,竟然另有臉感喟。”
就在趙璟琰又重重的歎出一口氣的同時,寶慶帝的眼睛終究展開了。
“老八!”
嘴裡還嘀咕著,“弘文啊弘文,為了你能有個媳婦,老子被你害慘了。工部?誰他孃的要去工部。”
趙璟琰目光一沉,思了思,抬開端迎上帝王的目光,正色道:“回父皇,兒臣並非放了,而是招安,招安是為已所用。”
張雲龍忙恭身道:“回皇上,人已救下,禁衛軍已歸位。”
“混蛋!”
殷黛眉杏眼一睜,厲聲道:“她與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管她死活,錢子奇已經死了,她是顧家的人。”
“慢著!”
老夫、夫人打又捨不得打,罵又捨不得罵,哄又哄不好,乾脆兩眼一閉,隨他鬨去,隻要人不出這個院子便可。隻是苦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大半夜的還得起來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