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拿著銀子,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隻感覺像手裡捏了個燒得燙燙的碳,連心都灼痛了。
“是,蜜斯!”
“我想做的事情,無人能攔。”
三今後,顧府宅子以銀子十萬兩易人。賣主非常奧秘,隻著中人出麵熟意,連個頭也未曾露得。
青莞淡笑,“對了,有一件事,我須得奉告你。母親的墳,腐敗我要將她遷出。”
這讓她到底是恨好,還是不恨好?
笑過後,她走到書房,攤開紙,拿起筆墨,內心彷彿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顧青莞傲但是立,微尖的下巴揚得高高,好久後,她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保重。
此言一出,魏氏頓時老淚縱橫。那丫頭果然恩仇清楚,一絲絲不肯錯。
青莞又笑道:“鬼域路上若遇見了,替我帶句話,大仇得報,她當笑。”
可那錢氏恰好……恰好……
老天爺,你下道雷吧,劈死那對狗男女。我周氏下半輩子做牛做馬,也會酬謝你的大恩的。
譚嬤嬤想了想,歎道:“循分守己過日子吧,大富大貴是不成能的了,簡省著些,日子也不難過。”
“這……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多數是守不住的。” 譚嬤嬤輕歎一口氣。郡主雖說和離了,到底還是放不下啊,若不然又怎會來送行。
次日,華陽郡主一紙訴狀,將顧府二爺顧鬆濤告上順天府,要乞降離。
顧鬆涵興意狂蕩,在女人身上馳騁。
顧二爺獲得動靜後想也未想,在書房呆了半刻鐘不到,命貼身小廝帶了一封書到順天府。
頭七過後,魏氏將兩個兒子叫至跟前,一通長談後,命府中男女長幼清算東西,籌辦扶棺歸南。顧府宅子門口,也貼了賣宅子的佈告。
順天府尹當下鑒定兩人合離。
周氏頭上纏著抹額,有氣有力的伏倒在錦墊上,接過丫環遞出去的藥,一口喝儘。
“你……你……”顧硯啟青筋暴出。
周氏冷冷一笑,笑意說不出的苦楚。
針入幾個要穴,顧硯啟心口一痛,幽幽轉醒,目光凝集在床前的青莞身上,枯瘦的手猛的抓住了她的。
夜幕籠著府邸,像是蓋上了一層黑布,連光都透不出去。
“大爺呢?”
便夠了!
信寫得極其簡樸,僅僅八個字:一彆兩寬,各生歡樂。
青莞不再理睬,轉過身,手起針落。
這日夜,月娘奉青莞的命入了壽安堂,從懷中取出一萬兩銀子,交於魏氏,並道:“蜜斯說了,這是她欠夫人的。今後一南一北,再不得相見,望夫人好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