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啟慘白著一張臉，掙紮著從床爬起來，顧二爺忙把人扶住了，“快，給老爺換衣。”
她咬了咬唇瓣，拜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求皇上能讓青莞獨立流派，離開顧府。”
半晌後，李公公複又出來，道：“醫官請跟老奴來。”
“青莞確有所求。”
“娘娘？”
李公公從內侍手裡接過湯罐，低聲道：“皇上，該用藥了。”
秦皇後身形一晃，邊上的宮女順勢扶住了她。
斯須後，內侍鋒利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皇上。”
兵士靠近了低語。
鋒利的眼神睨向李公公，李公公一驚，低聲道：“皇上。”
“猖獗，顧女醫不成胡言亂語。”李公公嗬叱道。
天子倦怠的擺擺手，道：“去吧！”
“娘娘，連皇後都被攔在了外頭，我們還是回吧！”宮牆的轉角處明春眼含憂色道。
“蘇統領，把皇上的病治好的人是……”
青莞清了清嗓子，道：“青莞有一良方，願為皇上進獻。”
蘇子語一屁股跌坐於椅中，鋒利的冷意略微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
寶慶帝抬了抬眼，李公公會心，忙揮了揮手，半晌間，寢殿裡隻剩三人。
青莞正色道：“皇上，方纔青莞並未說實話，皇上的身材有些不容悲觀。”
“皇上，先用了藥再……”
顧總管提著衣角，孔殷火燎的跑進壽安堂。
青莞離得近，略聽了半晌，心中湧上一抹驚心。僅僅是一個時候，李公公便把她這些年在顧府的過往，查得一清二楚。
蘇子語聽到動靜，回顧見是楊銳，神采有些發沉。
“趁便再替我查查顧青莞的秘聞。”
“不必了。”
天子，又被稱為寡人，統統人，都窺視他身下的這張龍椅，想取而代之。疇前是太子，現在又是老二，老三……天家的親情，公然淡薄如雲煙啊……
青莞這才道：“回皇上，我有一事回稟。”
寶慶帝一言未發，隻闔目養神，臉上說不出的倦怠。
“皇上，該如何措置？”
李公公嗵聲跪下，道：“皇後如恕罪，皇上叮嚀主子，無召不得入內。”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今顧府六女青莞，自請獨立流派，離開顧府，朕念其幼年淒苦，特允之。顧府將其母嫁奩償還，從族譜中去名，欽此！”
“皇上！”
不稱我，不稱臣，以名自謙，聽著有一份親熱感，寶慶帝神采怠倦，卻眼睛亮了亮，是個聰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