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新帝是真的信賴南邊必然會有地龍翻身了,可如果有個“萬一”呢?

楚氏挽著楚太夫人的胳膊,在一旁安撫道:“娘,歸正小天都返來了,您再給他好好補補身子就是,不怕他不胖!”

大抵也唯有端木憲感覺慕炎說得有理,他最早有了反應,帶頭應下了。

肖天有家世、有軍功,本該是天之寵兒,恰好他走失了十幾年,混跡草澤,乃至還做過山匪頭子,這身份就多少有那麼點難堪了,以是,那些府邸都“捨不得”嫡女,都是拿庶女或者偏支來探聽婚事。

這一日,肖天是當之無愧的配角。

百姓們越說越熱烈,一張張渾厚的麵孔上皆是神采抖擻。

就像是端木緋第一次在馬市時見到肖天時那樣,他笑得漫不經意,笑得親熱有害,就彷彿不管是他是泰初寨的寨主,還是晉州總兵、朝廷一品大員,他還是他,這些外在的身份與名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半點陳跡。

端木緋深深地凝睇著肖天。

“斑點無妨事,男孩子嘛,斑點才精力!瞧我們小天,那叫英姿颯爽!”

固然她早就曉得孫子要返來了,固然她早就曉得孫子安然無事,但是心底深處老是有那麼一絲絲忐忑,擔憂孫子不肯意回楚家,現在她的心纔算灰塵落定。

也不曉得是誰起的頭,一朵大紅牡丹花猛地從人群中朝肖天丟了疇昔。

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慕炎挑了挑長眉,笑著對那管事嬤嬤揮了揮手,“閒事要緊,不消去稟楚老太爺了。”

楚氏攥了攥帕子,湊趣地對著楚太夫人笑道:“娘,小天這孩子我固然隻見了幾次,不過我瞧出來了,這孩子的眼界是極高的,這淺顯的女人家他怕是看不上,是不是?”

這時,一樓大堂那邊傳來了陣陣喧鬨聲。

楚太夫人的幾個妯娌、兒媳也都在一旁點頭,輪番誇著肖天,各種誇獎之詞都不帶反覆的,一派喜氣洋洋。

不管如何,對楚家來講,這是一件功德。

上天對她夠好了,她不能貪婪。

端木緋一眨不眨地盯著肖天,眼眶微微潮濕,唇角越揚越高,內心有種感受:肖天此次返來,纔算是真的“回家”了。

肖天的身後是一眾馬隊與火銃營的精銳,步隊中還押送一輛囚車,囚車裡是一個戴著枷鎖、身著囚衣的青年。

實在肖天是否定祖歸宗,是否姓楚,都不首要,關頭是在貳內心,到底是如何看楚家的,他是否情願把楚產業作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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