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隱正坐在窗邊,一手拿著一方鮮紅如血的雞血石小印,一手拿著刻刀,在印鈕上細細地砥礪著。

“皇上,您讓攝政王監朝,實在是所托非人啊!”

他為了奉迎岑隱,竟然如此奴顏傲骨地去討一個小丫頭的歡心,把祖宗端方視為無物,不要臉麵,的確丟儘了慕氏的臉麵!

“端木大人,攝政王年紀輕,不免意氣用事,您既是首輔,又是長輩,也該看顧提點著一些。”

既然端木紜已經承認了,慕炎也就冇再難堪禮部,玄月初九太廟祭奠的詳細儀製終究定了下來。

不對。以天子的為人,應當不成能這麼等閒就放棄了。

曹大人得意地微微昂起了下巴,麵露一絲傲然之色。他們曹家可與端木家這等豪門分歧,是出了五代進士的書香世家。

“我這邊也給閩州的外祖父他們備了些節禮,到時候我讓我的人護送他們上路吧。”

天子目光灼灼地看著袁直朝本身走近。

一旁的文永聚正俯身在銅盆中洗濯著巾帕,然後將其絞乾,水聲讓內裡的聲音不甚清楚。

岑隱手中的刻刀停頓了下來,悄悄地轉動動手裡的這方雞血石小印。

“……”

他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也同時傳到了身處寢宮的天子耳中。

袁直一五一十地把天子提出要插手太廟祭奠以及曹大人去養心殿外跪著又哭又喊的都事說了,“……曹大人現在還在養心殿外跪著。”

文永聚絞乾了巾帕,細心地給天子擦著臉。

與他一起來的兩個官員也不曉得該說甚麼,難堪地清了清嗓子,此中一人道:“曹大人,時候不早,不如……”

悶雷聲一聲比一聲清脆,震耳欲聾地反響在耳邊。

“皇上,攝政王不顧祖製,一意孤行,這是亂國之相!”

天子還在口齒不清地持續罵著:“岑隱必然……會悔怨的!慕炎這臭小子……遲早要犯公憤,這朝堂可不是……”

既然督主冇提曹大人,那就代表此人微不敷道,他這麼想跪,那就持續跪著唄。

幾個錦衣衛見他冇硬闖,也就冇理睬他。

袁直透過敞開的窗戶朝內裡的天空看去,就算他不懂天相,也能看出頓時就會有一場暴雨到臨。

也是,這兩人都是野心勃勃,他們的聯盟也隻是一時,將來必定會有一傷!

如果不藉著這個機遇壓一壓慕炎,可想而知,今後慕炎隻會更放肆更荒唐,恐怕也更不會把他們這些臣下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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