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目露絕望地看著皇後。
安平被足足打壓了十八年,與駙馬長年分府而居,而長慶則仰仗今上的寵任風生水起,便是她這麼多年鬨出那麼醜事,乃至於逼死一個舉子,還是大盛朝最高貴的長公主,不管其彆人在心底對她有多看不上,誰又敢劈麵怠慢她!
君然與北境軍將士在北境浴血奮戰,他們以性命與北燕相搏是為國為民,但是北境未平,先簡王君霽的骸骨未寒,母後另有三皇弟他們已經在惦記取用簡王府和北境軍來爭權奪利。
屋子裡靜了幾息,舞陽揉了揉眉心,對著皇後又道:
暖亭四周環抱著幾座琉璃大屏風隔斷北風,隻留了一扇門大小的空地,暖亭的地下點著暖爐,亭子裡暖和如春,非常溫馨,正合適賞梅。
本身離京才僅僅四個月,但是母後的性子都讓人給掰歪了,非要一條死路走到底,聽不進勸。
“承恩公府啊,一個個為人辦事都是小家子氣,隻會走那些歪門正道。”
舞陽的神情與語氣中帶著幾分有力,幾分倦怠,幾分怒其不爭的無法。
皇後一時無言以對,連本來緊握著舞陽右手的手指都鬆了些許。
皇後倒是不覺得然,內心感覺女兒畢竟是年紀太小,設法未免也過分天真了。
“大盛現在都如許了,內憂內亂,岌岌可危,他們不想著如何安內攘外,反而一心想著爭權奪利,鬥來鬥去,隻恨不得把權力都握在本技藝裡,底子就不顧大局!”
涵星眨了眨眼,看出舞陽的表情彷彿不太好,就順口問了一句:“大皇姐,皇後孃娘惹你活力了?”
“……”皇後也一樣凝睇著舞陽,那雍容崇高的臉上暴露些許受傷之色,內心實在不能瞭解女兒如何會冇法諒解本身的一片苦心。
真的讓三皇弟即位,他也不過是第二個父皇,不,或許更甚!而大盛也隻會更加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表姐妹倆早就把謝向菱拋諸腦後,站在湖畔賞了會兒梅,斯須,阿誰之前被涵星打發去刺探動靜的小內侍就行動倉促地返來了,氣喘籲籲地稟道:“四……公主殿下,四女人,至公主殿下現在還在鳳鸞宮裡。”
這便是皇權的威懾力!
聽涵星說到“外頭”,舞陽似是心有所觸,神采微微一變,眉心微蹙,喃喃地低聲歎道:“本宮真不該離京的!”
舞陽一起沉默地往前走著,眼神閃動,有幾用心不在焉,直到那帶路的小內侍又出聲道:“殿下,四……公主殿下和四女人就在前麵的暖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