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端木紜身上流連不去，忍不住唉聲感喟。
方纔端木憲得知太康城的過後也非常驚奇，連絡楚氏好久充公到章文澈的家書，端木憲思疑從晉南到晉中的驛站、驛道怕是出了甚麼差池。
“外祖母，您彷彿瘦了，是不是吃不慣京裡的菜？”
端木憲笑著與李太夫人酬酢：“親家，前幾天都城剛下雪，冷了很多，都城不比閩州和緩，親家可要重視身子。炭可買夠了冇？”
端木緋則讓人把楚氏和章嵐引去了真趣堂。
楚氏把手往女兒那邊伸去，握了握她冰冷的小手。女兒一貫怕冷，明天出門急又冇帶手爐。
端木紜另有些躊躇，端木憲已經開口道：“紜姐兒，你有事就去吧。”
她能做的也隻是幫著母親一起措置府中的外務，讓母親彆太勞累。
端木緋道：“章二夫人，祖父說，晉州太康城的事，朝廷還冇有收到動靜。不過，章二老爺現在在大通城，太康城在晉中，大通城在晉南，章二老爺應當不會被卷出來……”
“……”
哎！
端木緋對於晉州的事曉得的未幾，這事也分歧適讓丫環去問，她就起家道：“章二夫人，你與章五女人在此稍候半晌，我去問問祖父。”
少了端木緋，廳堂裡就墮入一片沉寂中。
廳內更靜了，隻要廳外那冰冷的北風吼怒不止，像是在號令著甚麼，不知何時，那灰濛濛的天空中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紛繁揚揚地隨風落下……
若父親出事，朝廷這裡不成能一點風聲也冇有。
李太夫人明天穿戴一件紫檀色暗八仙刻絲褙子，與端木緋繡的這條茶色抹額恰好非常搭配。
端木憲這纔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捋著髯毛笑道：“好好，祖父曉得你孝敬。”
“我問過了……”李太夫人一樣冇說出岑隱的名字，神情晦澀，“紜姐兒她承認了。”
“外祖母，我給你戴上吧。”端木緋親手給李太夫人戴上了，又對勁洋洋地對著端木紜誇耀道，“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合適外祖母？”
“大女人，”那管事嬤嬤屈膝給端木紜行了禮，眼角的餘光不著陳跡地朝端木憲的方向看了一眼，“莊子裡的王管事來送本年的賬冊，想給大女人請個安。”臘月裡，端木紜越來越忙，各地的莊子、鋪子等等都把賬冊和年禮送了過來。
李太夫人實在是拿這個倔強的丫頭冇轍。
當三人進廳時，端木憲已經規複普通，若無其事地與李太夫人打了號召。
端木憲說話做事一貫判定乾脆，這些年位居首輔高位，渾身高低更是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定神閒，常日裡從未見他說話這般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