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喧鬨無聲。
殺雞儆猴,的確能讓人顧忌一時,但等風聲過了,隻會變本加厲!
岑隱抬手重撫上大氅,指腹在那微凸的祥雲紋上悄悄地摩挲著,一下又一下。
斯須,門簾外又響起了小蠍的聲音:“督主,已經是巳時了。”本日岑隱與內閣幾位閣老另有要事要商討。
岑隱放下了茶盅,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說道:“封預之違背宵禁嚴令,為了脫罪又誣告彆人,自當兩罪並罰。”
涵星那小丫頭,嬌滴滴的,實在也是焉壞焉壞的,餿主張滿是她出的……咳咳,女人家太乖輕易虧損,像封家不就是瞧著四丫頭靈巧懂事,就使著勁的想要拿捏她嗎?!
“不如就以冀州按察使、左參政、與主簿開刀,您看如何?”遊君集艱钜地把話說完。
刑部尚書被“發配”到北境已經有一陣子了,秦文朔心知本身現在固然隻是“暫代”刑部公事,但如果做得好,誰說不能取而代之,一步入閣呢。
以是,他需求的不是一個才氣傑出,麵麵俱到的佈政使,而是一個肯聽話的傀儡。
岑隱抓著大氅一角,眼底閃過一抹躊躇與掙紮,拿起大氅,又放下……
莫世琛?
端木憲想也不想,說道:“總計十三萬七千兩。”
反而像莫世琛如許才氣平平,卻又怯懦怕事之人,更加輕易節製,對於號令,必會一板一眼的履行到底,再加上莫世琛在冀州多年,以他來暫代佈政使,也更無益於穩定本地的宦海。
岑隱一到,世人皆是紛繁起家,笑嗬嗬地與岑隱見了禮。
秦文朔很快就一五一十地稟完了顛末,就等岑隱決計。
岑隱對這個成果毫不料外,叮嚀道:“至於知府、知州等人選,吏部儘快理一張票據交給本座。”
連佈政使都說抄就抄,等他們上任後,怕是也不敢亂動了。
岑隱的話就此一錘定音。
岑隱垂眸盯著那祥雲紋,耳邊突然又響起了少女輕巧的聲音:“岑公子,你喜好祥雲紋還是仙鶴紋?”
他混然不在乎的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現在的冀州,不需求一個‘才氣超卓’的佈政使。”
遊君集頓時福由心至,這大盛朝上高低下的,能讓岑隱公開包庇的另有誰呢。
遊君集等其他幾個閣臣也都看著岑隱,特彆是遊君集,一顆心是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岑隱漸漸地用茶蓋拂去茶湯上的浮葉,那雙幽魅狹長的眸子在茶湯的水光映托下,顯得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