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夫人越說越是難過,越說越像是那麼回事,眼角沁出些晶瑩的淚珠,拿著帕子擦了擦淚。
王太夫人作勢就要下跪,王大夫人和王二夫人趕緊去扶,哭叫著“母親”不成。
“女人,女人……”青衣丫環花容失容地飛撲到季蘭舟的身邊,蹲下身來,檢察她的環境。
封炎的鳳眼更亮了,燦若繁星。
中間的丫環婆子們麵麵相覷,又有和尚吃緊地跑去取嗅鹽,青衣丫環則咬咬牙,用指尖在季蘭舟的人中重重地掐了一下……
君淩汐話語間,端木紜的馬車停穩了,她從馬車裡跳了下來,神情有些龐大。
季蘭舟攥了攥手裡的帕子,似是在沉吟思考著,斯須,就開口道:“外祖母,三位舅母,季家在京外有兩個莊子……”
季蘭舟還是疇前阿誰嘴硬心也軟的季蘭舟,隻要好好哄著就行。
氛圍中如平常般滿盈著濃濃的捲菸味,這類味道讓人暴躁的心安靜下來。
若非是現在季蘭舟是他們王家獨一的希冀了,王之濂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頭白眼狼!
封炎拉著端木緋進寺玩去了,完整冇在乎君然被他那一聲“姐姐”雷得外焦內嫩的模樣。
上午的法事結束了,和尚已經分開,隻餘下幾人圍在一起,交頭接耳地竊保私語著。
王家巴不得能有機遇與季蘭舟“靠近靠近”,從王太夫人到王家幾位老爺、夫人再到下頭的幾個孫輩全數都來了。
舞陽看著他,欲言又止。
她說到這裡,也不再往下說,一臉等候地看著季蘭舟。
當初君淩汐求到這支簽時,就感覺不安,此次的軍報抵京後,她就更是寢食難安了。
端木緋神采飛揚地說著,行動下認識地加快,兩人朝著皇覺寺的東北方去了。
王之濂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他們王家會落到本日這個境地,丟了爵位、產業和老宅,說來都與這個外甥女有莫大的乾係。
餘氏內心也歡樂,看著季蘭舟的臉上就笑得更殷勤了,“母親,蘭舟,時候不早,我去讓小沙彌從速送些齋飯來,免得遲誤了下午的法事。”
“或許是為了季夫人的死因吧。”
成了!王家婆媳幾個完整放心了,悄悄地互換了一個眼神。
“父親,求您保佑北境……”
“佛祖,求您保佑北境……”
勸君切莫向他求,似鶴飛來暗箭投;若去采薪蛇在草,恐遭毒口也憂愁。
端木緋的目光跟著石碑上的刻字緩緩遊走,在那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一點一勾之間,心境垂垂安穩了下來,心口那種莫名的鬱結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