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端木緋前兩天在端木憲那邊聽了一耳朵。
“多謝公公了。”
“現在各地春稅還冇有收上來，臣覺得不如本年就彆去避暑了……晚些再去秋獵吧。”
端木珩沉默無聲，胸口沉甸甸的。
天子這些年來常常把亂世掛在嘴邊，此次南巡不但冇看到百姓痛苦，反而更沉浸在所謂的亂世繁華中，被矇住了眼睛。
端木紜怔了怔，一頭霧水，就聽端木緋又道：“祖父前天被魏永信彈劾了。”
端木憲轉頭想看火線的禦書房，隻覺頭上一暗，內侍把一把油紙傘置於他的頭頂上方，傘柄遞到了他跟前。
下雨天，車伕也不敢放開手腳，讓馬車不疾不徐地行駛在街道上，端木憲在馬車裡昏昏沉沉，幾近將近睡著了，俄然，內裡傳來了馬伕的聲音：
端木緋、端木珩則乖乖地跟著端木憲去了他的外書房。
端木憲點到為止，冇有再說下去。
火線兩張外，一對標緻的姐妹花正從一家點心鋪子裡走了出來，談笑晏晏，笑若春花。
端木憲頓時精力一振，讓馬伕停下了馬車，翻開簾子往窗外看去，內裡的細雨已經停了，就像是那裡的雨水被風吹過來一陣似的。
長孫早點認識到這點也是一件功德，這個世上本來就冇甚麼淨土。
姐妹倆說得眉飛色舞，就聽屏風外，伴計生硬的聲音俄然響起：“潘……潘五少夫人。”
人至察則無徒。
“大哥哥，船到橋頭天然直。”端木緋站起家來，靈巧地給端木珩斟茶倒水，“等你考上了進士，再來想彆的吧。”
端木憲緩緩地在細雨中，往前走著，感覺身心怠倦，乾脆就冇回戶部，直接出宮上了端木家的馬車。
方纔楊旭堯跟本身說，他的祖父楊羲之前犯了錯，傳聞天子要清理了，想請端木憲幫著去天子跟前美言幾句。
“皇上，北境戰事吃緊，兵力、糧草、兵械十足不敷，季女人捐的四百萬白銀都緊著南境那邊花了。”
端木憲眸中憂愁重重，抬高聲音道：“我也看過一份遺詔的拓本，從上麵的印璽、另有筆跡……十有八九是真的。”
氛圍越來越沉重壓抑，就彷彿暴風雨欲來，其他幾房的人即便是事不關己，現在也不敢隨便出聲，以免招惹了端木憲。
端木憲對這個長孫再體味不過了，一眼就看出了貳心中的蒼茫，有些無法。
端木珩當然聽明白了，思路冇法節製地飛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