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霜和帶來的七八個京衛大營兵士被攔在了鋪子外,大門口舉頭挺胸地站了十來個穿褐衣、戴尖帽的東廠番子。

她總感覺現在的端木紜與常日裡有些不一樣,膚光勝雪的肌膚上彷彿覆蓋著一層昏黃的柔光,神情溫和,此中帶著一絲屬於少女的嬌媚以及甜意。

被這些人每天上門鬨,醜聞天然就傳開了。

隻要想到這些年京裡那些被東廠查抄的人家,潘夫人就嚇得差點厥疇昔。這真真是娶妻不賢三代啊!他們潘家如何就娶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媳婦!

潘夫人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她都是當祖母的人了,到了這個年紀,還要為兒媳婦賠罪,傳出去真是要把潘家的顏麵都丟光了!

潘夫人和柳映霜身邊的丫環嬤嬤全數傻眼了,的確就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

督主固然不在都城裡,也容不得旁人對四女人的財產這麼猖獗!督主不在,另有他們這些部屬在呢!

斜劈麵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柳映霜的話,一個東廠番子鹵莽地把海瀾坊的招牌砸了下來,招牌摔落在地,生生地摔成了兩半。

這還是舞陽第一次看到如許的端木紜。

兩盞茶前,柳映霜帶人往鋪子裡衝時,楊徒弟也嚇了一跳,鋪子裡包含做灑掃的婆子一共也隻要三個女流之輩,底子不成能對於得了柳映霜帶來的七八人。楊徒弟正籌算報官時,東廠竟然如神兵天降似的來了,把柳映霜擋下了,乃至還幫著自家去砸劈麵的鋪子,實在是——

這個柳映霜到現在還不知錯!潘夫人氣得胸膛一陣起伏,唯恐她再說下去引禍上身,抬手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東廠能砸潘家的鋪子,也能抄了潘家!

安千戶皺了皺眉,恐怕端木紜被衝撞了,恭敬地對著二人道:“端木大女人,至公主殿下,兩位還是到裡頭歇歇吧,明天氣候酷寒,千萬彆著涼了。”

她狠狠地跺了頓腳,情感更加衝動,“怯懦鬼,都是怯懦鬼!不就是東廠嗎?有甚麼了不起……”

那幾個京衛大營的兵士麵麵相覷,倒是冇人回聲。

自小,姑父姑母就視她如掌上明珠,從不會讓她受一點委曲,她這輩子還冇被人如許打過臉!

話語間,之前那幾個在海瀾坊裡的客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溜了出來,朝安千戶那邊看了看,然後就鑽到了人群裡,一下子就冇影了。

“把劈麵這個海瀾坊砸了!”安千戶抬手指著斜劈麵的海瀾坊不客氣地說道。

柳映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幾人疏忽,隻感覺心中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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