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肝火沖沖地揮動著拳頭。他們這些內侍長年餬口在內廷,又如何不曉得內廷司貪腐的事。隻不過有些事事不關己,也輪不上他們管,誰也不會冇事謀事、自找費事罷了。
水榭中,隻要端木緋一人的聲音反響此中。
慕炎矯捷地把摺扇在指間轉了兩圈,然後“啪”地翻開了摺扇,體貼腸給端木緋扇颳風來,一下接著一下。
“你看這兩本,一本是客歲臘月,一本是本年元月的賬冊,內裡的用炭也不對勁。”
另一個小內侍一頭霧水地搖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表示:連皇後孃娘也敢招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看來,怡親王在宗室裡聲望頗重啊。”端木緋笑眯眯地說道,順手把手邊的那本賬冊又合上了。
瞧皇後是看著賬冊時俄然發怒,莫非是跟這些賬冊有關?
那些宮人們麵麵相看,他們很少看到端木緋這副模樣,都嚇到了。
誰不曉得皇後孃娘是岑督主的義妹,岑督主一貫心疼這個義妹,誰惹了皇後孃娘,那就是在惹他們內廷十二監!
不知何時,清芷水榭的樂伎又唱完了一曲,她見端木緋正在與人說閒事,也就不再彈唱,抱著琵琶在一旁待命。
對他們來講,絕對不能讓端木緋在宮裡還受委曲,不然他們今後如何向督主交代?!
樂伎與宮人們都被遣退了,汀蘭水榭中又多了一人——身著明黃色龍袍的慕炎。
但是,他的胳膊還冇有攬上端木緋的腰身,卻見端木緋霍地站起家來。
玄宗天子準了。
可想而知,也是內廷司偷偷更調了貢品,以冒充真,這必定也不是內廷司第一次做這類事了。
馮公公眉頭皺得更緊了,神采陰沉得要滴出墨來,尖著嗓子道:“如果本年的支出比戾王在位時還多,那豈不是會有人說皇後孃娘不會當家嗎?”
“好!”慕炎立即擁戴道。
誰惹了他家蓁蓁,他可不能饒過!
端木緋冇重視慕炎的神采,她還在為這些賬冊而火大。算學本是一件風趣的事,她也喜好與那些個數字打交道,但這些個汙糟的賬冊的確就是把人當冤大頭了!
端木緋“噗嗤”一聲笑了,小臉上暴露一對敬愛的酒渦,眉眼彎彎。
慕炎非常會看神采,倉猝親身給端木緋斟茶,把一杯溫溫的花茶往她手中送。
不對。
端木緋指著賬目上的數字給慕炎看,眼睛又清又亮。
她曉得祖父是擔憂本身這新後還冇站穩腳根,就冒然拿內廷司開刀,那麼落在彆人的嘴裡,不免會被人說甚麼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不是賢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