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彷彿更冷了。
那以後，馬氏就再也冇見過朱小蓮和楚庭舒，一眨眼，就整整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蒲人在隴州燒殺擄掠，無所不為，朱小蓮的丈夫與孩子就是被蒲人所殺，而朱小蓮本身也被蒲人糟蹋了，叫天不靈叫地不該。
當年，馬氏拋下楚庭舒逃脫時，也曾想過把那塊玉鎖拿走的，但是那塊玉鎖被楚庭舒不謹慎磕壞了，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瑕疵，就是拿去賣估計也賣不了多少銀子了。那會兒，她也擔憂走晚了，驚醒了朱小蓮和楚庭舒就走不了，倉促地落荒而逃。
楚太夫人的眼眶閃現了一層水光，閉了閉眼，又被她強行忍下。
屋子裡隻剩下了楚老太爺佳耦、慕炎與端木緋四人。
楚太夫人的眼眶早就又濕了，眸中含淚，喉頭哽咽。
對於二老而言，明天能從馬氏嘴裡獲得這個線索，已經是不測之喜了。
“是你，馬氏。”楚太夫人第一個脫口而出，一刹時，的確不敢信賴這粗鄙的婆子是當年阿誰馬氏。
“玉鎖。”楚太夫人低聲自語，衝動地瞪大了眼，她當然曉得這塊玉鎖，這是她送給大孫女楚青辭的玉鎖。
馬氏艱钜地嚥了咽口水，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楚老太爺與楚太夫人相互互換了一個眼神，眼底閃現但願的火苗，就彷如在黑暗中迷途的旅人在精疲力儘之際看到了暖和的燈光。
老婦看了坐在羅漢床上的楚老太爺佳耦一眼，就像是一隻吃驚的兔子般收回了目光，然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驚懼與惶恐。
舊事如走馬燈般在她麵前閃過。
楚庭舒身上多了一塊觀音玉鎖，是瞞不住貼身照顧他的乳孃。
她一個婦道人家，孤苦伶仃，無人庇佑，持續帶著楚庭舒隻會兩小我一起死罷了。她也是走投無路，實在冇有彆的挑選。
馬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冇想到慕炎竟然早就查到了朱小蓮身上，心底又是一陣後怕：幸虧她方纔冇扯謊，不然結果怕是不堪假想……
僅僅磕了這三下，她的額頭已經腫了起來，青青紫紫的一片。
她已經冇有挑選了，隻能實話實說，她一小我死，總好過百口死！
這個動機才閃現楚老太爺心頭，就聽慕炎淡淡地開口問道：“馬氏，當年你家三少爺身上可留有甚麼可辨認的信物？”
慕炎眨了眨眼，眸光一閃，唇角如有似無地翹了翹。
那老婦皮膚烏黑粗糙，身形乾癟，額頭、眼角都刻著如刀刻般的皺紋，身形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