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退了，但是三皇子、四皇子卻不必然會放過他，放過端木家，自古以來，新帝即位後，秋後算賬的事數不堪數，特彆是三皇子，他連親母都能說殺就殺，更何況是旁人了！
外祖父他必然會想明白的。
何止是他看出來了，前幾天江德深他們與端木憲的那一番唇槍舌劍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怕也都看出來了。
“今早纔剛寫好。”端木憲一邊點頭，一邊站起家來，走到書案前。
他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白癡，當然早就傳聞了關於慕炎出身的這些傳聞。
“老五以及下頭幾個皇弟年紀都太小，現在國度動亂，不能立幼主。哪怕從這點上考慮，也是炎表弟最為合適。”
“而我，疇前我另有點自發傑出，但是在南境的這些日子裡，我才垂垂認識到作為君主，我有很大的缺點。”
慕祐顯抿了下唇，瞳孔變得非常通俗，然後問道：“外祖父，您應當也傳聞了關於安平皇姑母和炎表弟的傳言了吧？”
他頓了一下，吐字更清楚了，“我怕大嘉會毀滅在我手中，我不想成為大盛的千古罪人！！”
慕祐顯仰首望著窗外那紛繁亂亂的雪花，深吸了幾口氣，冰冷的氛圍從鼻腔吸入，讓他感受心境安靜了很多，眼神也沉澱了下來。
聽慕祐顯提起女兒端木貴妃，端木憲抬手揉了揉眉心，常日奪目的腦袋另有些混亂，心境起起伏伏。
“……”端木憲皺了皺眉，沉默了半晌後，才道，“派人去請大夫。”
這就像是把一柄利劍交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內行裡，讓他去上疆場廝殺，去批示千軍萬馬……
慕炎他真的是崇明帝的兒子。
屋外還是北風吼怒，大雪紛飛，而湛清院裡，暖和溫馨，熱烈喧闐。
慕炎？！如何就扯到慕炎阿誰臭小子了？端木憲一時還冇反應過來，雙眼瞪得更大了。
哎！
跟著慕祐顯的一字字一句句，端木憲的神采越來越凝重，沉默了。
說話間，慕祐顯的神采更加寂然。
“哈，皇後孃娘還非說三皇兄是純孝，真是笑死本宮了！宮裡誰不曉得，三皇兄為了攀上皇後孃娘，不吝讓人殺了寧妃。”
他不想爭這個至尊之位。
奪目如端木憲天然看出慕祐顯的自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緩地欣喜道：“你也不消多想。你外祖父也冇那麼脆弱。”
岑隱會承諾嗎？！
這個大盛已經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如同那大廈將傾，而他就算有幸登上阿誰至尊之位，就算故意鼎新朝堂上腐朽的軌製，卻也是故意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