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紜欣然應了，外祖孫倆分開朝暉廳，往內院去了。
章嵐明天穿了一件鑲貂毛的丁香色長襖，搭配一條青蓮色馬麵裙，雙平髻上簪著一支尾部雕著白兔的玉簪，與長襖上繡的白兔撲蝶相互照應。
“大女人，”那管事嬤嬤屈膝給端木紜行了禮，眼角的餘光不著陳跡地朝端木憲的方向看了一眼，“莊子裡的王管事來送本年的賬冊，想給大女人請個安。”臘月裡，端木紜越來越忙，各地的莊子、鋪子等等都把賬冊和年禮送了過來。
端木憲說話做事一貫判定乾脆，這些年位居首輔高位，渾身高低更是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定神閒，常日裡從未見他說話這般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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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彆人撞封麵了，以是又換了一張。我都快集齊七色葫蘆娃了。
楚氏理了理思路，道：“章家從故鄉送了些年禮來都城，顛末晉州，說是晉州太康城有民匪反叛，打殺了本地官員。我想女人和端木大人探聽一下我家老爺的環境，我已經有一個月充公到我家老爺的家書了。”
這個事理楚氏當然也明白，隻不過關己則亂。
當三人進廳時，端木憲已經規複普通，若無其事地與李太夫人打了號召。
端木憲麵色一僵，正欲再言，就見端木緋站起家來，又道：“還是我本身去吧。我還給外祖母繡了條抹額……”她還想給那條抹額再加幾針。
廳堂裡墮入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章文澈去晉州已經三個多月了，一開端還不時寫信回京，但比來這一個月倒是杳無音信。
李太夫人又在內心長歎了口氣，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幾年，既有南境、北境之危，又有各地內鬨，災害頻發，朝廷入不敷出，閩州海貿的賦稅已經占了大盛賦稅中很首要的一部分。
端木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拳頭不自發地握緊，與李太夫人麵麵相覷。
“都不是。”李太夫人打斷了他，眉心蹙得更緊了。
端木緋道：“章二夫人，祖父說，晉州太康城的事，朝廷還冇有收到動靜。不過，章二老爺現在在大通城，太康城在晉中，大通城在晉南，章二老爺應當不會被卷出來……”
抹額上繡的是海棠金玉的吉利圖案，端木緋除了彩繡外，還想了圈貂毛，又奇妙地把一些細碎的珠寶也裝點了出來，高雅又不至於過於豪華。
楚氏和章嵐都起家福了福，目送端木緋分開了真趣堂。
實在李太夫人好幾次想和端木憲說這件事，但老是每次都是躊躇不決，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