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仁隻感覺如芒在背,額角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又排泄了一層薄汗。
此時現在,承恩公內心不止是恨岑隱,也恨四皇子,感覺他軟弱,感覺他無能。
蹴鞠場上就像他走的那會兒普通熱烈,那些公子女人們的歡笑聲隨風飄來,伴著馬蹄聲與投壺聲。
承恩公神采烏青,不但背上火辣辣的疼,並且顏麵儘失,勉強在長隨的攙扶下站起家來。
岑隱還留在正殿裡,文雅地飲著茶,悠然舒暢,彷彿對寢宮中產生的事全不在乎。
“既然太醫無用,治不好皇上,莫非還不準另請名醫不成!這位王神醫是本宮請承恩公找來的。這都是為了皇上的龍體安康!”
照理說,宮中這麼多太醫不成能診錯纔是……
她內心既怕這是岑隱的騙局,又怕如果錯過這個機遇,下一回如果岑隱再攔,他們又該如何辦?!
寢宮內,統統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正仁身上,四周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殿內的世人看到了幾位閣老,內裡的那幾位閣老一樣也看到了殿內的世人,一個個神采奧妙。
一個小內侍給他搬來了一個小杌子,另一個小內侍翻開薄被的一角,把天子的一隻手腕露了出來。
正殿內,岑隱正坐在一把紫檀木太師椅上,漸漸地飲著茶,文雅如一個貴公子。
從正殿到寢宮也不過十幾丈的間隔,王正仁的神采更白了,背後的盜汗已經將中衣浸濕,眼底驚魂不定。
“不錯。”
王正仁謹慎地說道:“草民能夠先開個方劑,請皇上吃幾劑嚐嚐。”說話間,頭伏低,不敢直視皇後和承恩公。
以端木憲為首的幾個閣老很快就進了養心殿,與岑隱以及其彆人先見了禮。
他朝岑隱分開的背影望了一眼,抬高聲音道:“本王如何感覺岑督主明天的表情彷彿不錯?”
岑隱明天表情不錯的啟事莫非是端木四女人?!
隻是轉眼,皇後內心已是心機百轉,咬咬牙,下了決計道:“王神醫,勞煩你了。”
留在養心殿外的其彆人一會兒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兒又麵麵相覷,不曉得他們是該走好,還是留好。
“啪、啪、啪……”
其彆人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皆是噤聲,目光都望著皇後和岑隱。
等他們都說完了,岑隱才淡淡地叮嚀道:“去把內閣請來。”
現在好歹另有這些閣老和宗室親王在,岑隱總要顧忌一二。
岑隱抬起的右手僵了一瞬,眼睛微微睜大,麵前閃現方纔端木紜在蹴鞠場上的英姿,她的笑,她的喝彩,她的身姿在他麵前反幾次複地閃現,魂牽夢縈。